扬林和扬海守孝时,各自有伙伴陪着吃喝玩乐。有说有笑有酒有肉的,夜不孤单好不快活。
    轮到扬山时,安静的跪在灵柩前。一同来保护的刑真和蒲公龄,肃穆的站在不远处。只有小狗崽儿不谙世事,趴在墙角昏昏欲睡。
    刑真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蒲公龄缓缓点头:“今晚要热闹喽!”
    话音刚落,文成庙外传来放浪笑声:“哈哈哈,大哥一人可否寂寞,二弟三弟来陪您了。”
    声音落下,扬林和扬海身后跟着八位武者。一行十人,浩浩荡荡进入文成庙。
    扬林一手提着一个酒坛子,扬海一手提着一个竹篮子。兄弟二人有说有笑,看不出丝毫因父亲去世的悲愤。
    二人进入后,刑真和蒲公龄不约而同的“噗通”一声,双双瘫软在地。这俩主演技不是一般的好,痛苦、疑惑、惊恐、不甘等各种表情跃然于脸上。
    扬海上前两步,为惊疑不定的扬山解惑:“大哥不用担心,他们只是中了掺杂蛇胆的毒素而已。要不了他们的性命,只是暂时瘫软而已。”
    挂着不加掩饰的笑意,**继续道:“大哥你瞧,做弟弟的怕你孤单,令下人做好了热乎乎的饭菜。咱们兄弟几个,借着老父亲的丧事,再度欢聚一次。”
    指了指扬林手中的酒坛子说:”二哥备了就,有酒有肉夫复何求。“
    后者很是配合,掂量几下双手啧啧道:“大哥,您为这个家奔波劳累。因此一直没完成负籍远游的梦想。做弟弟的来探望您,就别跪在那里不言不语了。”
    扬山猛然站起身,怒喝道:“成何体统,父亲尸骨未寒,你们酒肉尽欢。传了出去,我扬家脸面置于何处?”
    扬海冷笑:”呵呵,大哥说笑了。今晚过后,或许是二哥,或许是我便代表扬家。至于您嘛,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给父亲鞍前马后吧。“
    老二扬林复议道:“大哥别做无用的挣扎了,今晚即是我们兄弟的欢聚酒,也是我们兄弟之间的送行酒。你这个做大哥的,别搞坏了我们一家最后一次的融洽。”
    扬山越发冰冷道:“真的没有缓和余地了吗?“
    “您说呢,事已至此不死不休。大哥执意破坏气氛,我和二哥不介意先解决了你。然后,我俩痛饮一场后来个痛痛快快。”扬海随意说道,已然失去耐心,懒得在去装模作样。
    杀意和贪婪不加掩饰,兄弟情随之彻底破碎。因对金钱的贪婪,和儿时成长的扭曲,兄弟间的感情在此时此刻一文不值。
    扬山黯然伤神,悲痛道:“兄弟一场,可否答应为兄的最后一次请求。”
    “您说!”扬海干净利落,不想耽搁片刻,心底正在磨刀霍霍。
    扬山指了指瘫软在地的刑真和蒲公龄道:“他们是外人,生与死改变不了你们的计划。既然如此何不多积些公德,放这二位少侠一条生路。”
    扬海转头看了看二哥扬林,后者会意道:“大哥操心的太多了,还是早些送他与父亲团聚。或许在另一片世界,不用活的这般累。”
    二人各自放下竹篮和酒坛,亲情也随之一起抛出体外。兄弟二人踱步向前逼近扬山,文成庙浮现与夏日不符的冰寒。
    一度沉寂的气氛中,想起了一道略带惋惜的嗓音:“本来对你们心存期待,希望可以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现在看来,有些人在利益的熏染下迷失自我。深陷泥潭而不能自拔,终是踏上不归路。”
    说话人是不知何时重新站起来的刑真,旁边的长冉男子接道:“是的,现在可以下定决心出手了,不存在不忍和后悔。”
    说话间二人挡在扬山身前,蒲公龄回头抱拳道:”应承过大公子的事情,就一定会说到做到。您且退后,此地交于我和刑真兄弟。“
    见扬山欲言又止,蒲公龄抬手阻拦说道:“您无需为他们求情了,活命的机会已被自己抛弃。”
    说罢后,转过身与刑真肩并肩,一同面对惊骇无比的十人。
    特别是扬海,连呼:“不可能,化功散的解药在我身上。你们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这不可能。”
    忽而看向旁边的二哥扬林,喝到:“二哥害我,你和他们走到一起加害于我一人。”
    “我也想知道,他们为何没有中毒,麻烦三弟能给出个答案吗?”同样的质疑,扬林**之间本就不牢靠的结盟,瞬间出现裂痕。
    刑真和蒲公龄倒是没打算鹬蚌之争渔翁得利,前者看向旁边的长冉男子道:“给他们个答案,让他们有所瞑目。”
    蒲公龄点头道:“龙首山毒蛇种类何止千万,能在那里生存自然有解蛇毒的办法。”
    一负剑少年和一长冉男子,不在多做废话。二人四拳悍然前冲,睡梦中的小狗崽儿,也不知何时苏醒。全副武装后,悄然堵住了文成庙的大门。
    趁三弟扬海愣神之际,二哥扬林悄然后退。移至三弟扬海身后,突然出脚将其踢向迎面而来的二位少侠。
    本就不牢靠的结盟,在这一刻彻底决裂。大难临头各自飞,哪里还管得了同盟的生死。
    可怜的扬海,被杀心已起的刑真和蒲公龄一人砸一拳。当时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如同死狗。
    更加令他没想到的是,扬海一击得逞并未停手。随后祭出一颗通红的珠子,一声咆哮后化作一头一丈多长,虚而不凝接近透明的恶犬。四脚着地与成人高度不相上下。
    扬林放肆大笑:“哈哈哈,我早备有地狱犬的妖丹。傻子扬海,与你合作无非是想更加轻松一些而已。可惜了,你个没用的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紧接着命令道:“去,先杀了无关紧要的人。以他们的血,壮大你的实力。”
    “嗷”一声狼嚎过后,地狱犬虚影化作妖艳的红芒。几个穿梭,扬林和扬海带领的八位帮手应声倒下。皆是胸膛被洞穿,身体干瘪没有丝毫血迹流出。
    再观地狱犬虚影,正意犹未尽伸出舌头舔抵嘴角。虚影越发的凝实,地狱犬魂魄满意至极,意犹未尽后血红的眸子看向地上的扬海。
    后者伸出一手,颤抖指向二哥扬林。虚弱道:“你……恶毒……”大口咳血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双眼一闭身体一软,也不知是被气死还是被吓死。
    与此同时,棺材当中传来一次敲击声响。一直远离战圈的扬山,不顾一切扑向棺醇,奈何文弱书生力气不足,居然掀不动棺材板!
    刑真和蒲公龄,听到了棺材里传出的异响,二人却无心他顾。地狱犬魂魄出现的那一刻,二人汗毛倒竖如临大敌。
    并肩的刑真试探着问:“太快了,我不是它的对手。”
    蒲公龄认可道:“的确如此,地狱犬实力并不强大。胜在速度快的吓人,你我兄弟怕是要阴沟里翻船。”
    刑真洒然一笑:“有蒲兄陪着,无所谓了。”
    蒲公龄正色:“拼了。”
    地狱犬好似不喜欢死人的血液,懒得理会咽气儿的扬海,转而看向负剑少年和长冉男子。
    伴随一声怒吼,化作流芒一闪而来。刑真和蒲公龄心底泛凉,地狱犬太快了,无法招架更是无法躲避。
    忽然,一黑影挡在二人身前。“汪汪汪”几声犬吠,只见地狱犬急掠的流芒戛然而止,居然面露畏惧踌躇不前。
    小狗崽儿口吐人言:“区区地狱犬,低等血脉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刑真和蒲公龄,你俩去解决了他。有我压制,孽畜血脉凝滞速度无法发挥。别的就不用管了,扬林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交给我就好。”
    不等二人反驳,小狗崽儿“汪汪”两声杀向扬林。后者震惊中,见一道黑影串了过来。
    挥剑阻击,劈砍在小狗崽儿身上火星四溅。然而小狗崽儿跟没事儿人似的,半空中人立而起,俩小爪子不断递出。
    小狗崽儿觉醒神魂,现在是神修一境神觉境。至于武道入门都算不上,靠着强横体魄倒是装的有模有样。临近扬林,俩小拳头见突然灵气翻涌。比之武道罡风丝毫不差,砸在扬林身上,便是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小狗崽儿出击同时,刑真笑骂:“打不过地狱犬,找软柿子捏去了。”
    试探性的一击,三尊铜甲力士一个照面,就被地狱犬击碎。蒲公龄俯身前冲贴地面滑行。刑真前冲跃起以肘撞击,直奔地狱犬头颅。
    然而嗜血成性的孽畜速度虽慢,反应丝毫不弱。一只爪子落下拍向蒲公龄胸膛,打算以前肢受损换取捣烂蒲公龄的心脏。
    自身的伤换来了,拍在长冉男子胸膛上却是火星四溅叮当作响。又是一件防御内甲,气的地狱犬仰头咆哮。
    蒲公龄滑行至地狱犬身侧,身形翻转跃上其后背。双腿夹紧拳头密如雨点,怦然递出。
    头颅扬起张开血盆大口,撕咬向刑真膝盖。眼看少年大腿将入口中,第一击未成这击终是建功。
    刑真只是微微一笑,肩头追光符微微亮起,身形骤然下坠。环臂保住地狱犬脖颈,轰然砸向地面。
    理石铺就的文成庙地面,龟裂出无数细小裂纹。刑真有内甲护身安然无恙,苦了这头倒霉的地狱犬魂魄。
    加之蒲公龄骑在背上轰砸,地狱犬头颅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刑真和蒲公龄没有打算就此完事,一个锤击身躯一个锤击头颅,不给孽畜任何反击的机会。
    为了防止地狱犬翻腾起身,刑真再次释放三尊铜甲力士。不用力士出拳,只要摁住地狱犬四肢即可。
    被逼无奈的地狱犬,周身缓缓释放血雾。浓郁如水在体表涓涓流淌,血腥味扑鼻寒气更是刺骨。
    使得刑真和蒲公龄的拳头,犹如打到海绵之上。力道被卸去十之六七,所剩不多打在地狱犬身上不疼不痒。
    而就在此时,棺材再次传出敲击声响。比第一次更加用力,而且多敲击一下。
    蒲公龄一边挥拳一边问:“怎么办,棺材那边又有异动。”
    刑真冷静回答:“先解决了地狱犬。”
    “该死的孽畜,居然如此抗揍。不解决血煞气息,无法真正伤害它本体。”
    观察细致的刑真指出:”仔细看,每次拳头轰击过后,血煞气息机会稀薄几分。拼尽全力,打散血煞气息也就可以真正击杀地狱犬魂魄。“
    “汪汪汪”解决掉扬林的小狗崽儿,在一旁幸灾乐祸,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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