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滴大囧,萧贞进化出新属性了——花痴!她瞪着自己一把拉空的手,直想一刀剁下来得了。

    无奈之下只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着挤进去……

    公鸭嗓的赵公子瞧见萧贞,嘎嘎直笑:“看见没?刚说是个兔儿爷,就有生意上门了。”

    猪似的徐公子频频点头:“可不是,来的还是两个小白脸,不知道三个小白脸儿到底谁在上头谁在下头?哈哈哈哈。”

    左滴狠狠瞪了眼这两只不知死活的蠢货——要不是你们正巧在这里闹事,萧贞就不会看见墨琛,花痴属性就不会激发,自己也不用被连累,你们这是找死。她双眸微眯,莫名起了杀意。

    萧贞走到墨琛身边,轻声道:“你就是墨琛?我知道你,就是不知道你长得这般好看。”她的眸子温柔的快滴出水来。

    左滴头一回见到羞涩模式下的萧贞,惊吓的打了个寒颤,杀意瞬间消了大半!

    墨琛转头飞快地瞄了眼男装的萧贞与左滴,仍是抿着嘴不说话,那模样别提有多委屈,直看的萧贞心头酸酸的。

    左滴看到墨琛的眼光从自己身上一掠而过,竟没半点停留,不由地怔住,自己只是换了装,模样却是没遮掩,他……这是没认出来?还是自己长变形了?

    顾不得深思,左滴一把拉住萧贞,对两只蠢货喝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般折辱他算什么君子,还不速速离去。”

    萧贞闻言醒过神来,对那两人横眉怒目:“混帐东西,不就是瞧见人家长得好看心生妒忌?看看你们俩,一个獐头鼠目一个蠢肥如猪,不好好躲着,还跑出来吓唬人,真是不要脸!”

    两只蠢货本来还在看好戏,谁知道这两个娘们似的少年竟然是出来打抱不平的。被萧贞这一通数落,直气的脸红脖子粗。

    猪公子啪一声合了扇子,怒道:“你是哪儿来的畜生!竟然敢骂你爷爷?也不打听打听,这条街上谁敢惹你徐大爷?!”

    听到这死胖子自称萧贞爷爷,左滴杀意全消,瞧这胖子的眼神很是怜悯,就像瞧个死人。

    姓赵的公鸭嗓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扑上前来,竟是要动手。

    左滴认命地往前一步,准备出手,总不能真让他碰到萧贞。

    萧贞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冷冷的瞧着他,笑的轻蔑。

    左滴刚要抬脚,只见眼前一花,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赵公子瘦长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轰然落地。

    猪公子吓得大惊失色,心里发虚,嘴上却骂道:“你们究竟何人?竟敢……唔唔……”

    ——场中蓦地出现两个侍卫装扮的青年,一人出脚踢飞了徐公子,另一人飞快从地上捡了片菜叶子塞进猪公子的嘴里。

    两人走到萧贞面前,将头低下,单膝下跪道:“参见世宁公主、左二小姐。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公主和左二小姐恕罪。”

    听到公主二字,围观人群“哗”一声炸开,呼呼啦啦全跪下了。

    徐公子和赵公子只觉眼前一黑,竟是直接吓晕过去。

    墨琛不敢置信的望着唯一站立的二个少年,也缓缓跪下。

    萧贞懒洋洋道:“起吧。”她用手指着两个昏过去的人,表情一变,厉声道,“这二人辱我皇家,全押走!”

    两位侍卫领命,又道:“属下恳请公主回宫!”

    萧贞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盯着墨琛,头也不抬对左滴道:“你将墨公子接到你家,先帮我照顾些时日,别磕着碰着……”

    她完全不理会仿佛被雷劈了的左滴,对墨琛柔声道:“本宫先走了,回头再寻机会看你。”

    语毕转身离去,轻松愉悦的不留一片云彩。

    左滴表情难看到像是吃了屎,她僵硬转过头,注视着一脸茫然的墨琛,半晌,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萧贞,我跟你没完——唔唔”

    秋菊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小声道:“二小姐,旁边有人。”

    左滴看着目瞪口呆的围观人群,欲哭无泪。

    秋菊扯扯她的袖子,低声问:“二小姐,这人怎么办?真要带回府去?”

    左滴没回答她,只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墨琛,愁眉苦脸道:“你随我来吧。”

    ……

    几人一齐坐上了马车,好在年岁尚幼,倒也不用特意避讳。

    左滴心道,这人真的不经说,前几日才从潘世子哪儿打听了下,没成想这就撞上了。她凝视墨琛低垂的双眼道:“墨琛,你还认得我吗?”

    由始至终哑巴似的墨琛终于开口,语调干涩道:“左家二小姐,在下自是认得。”全然不是左滴记忆中的清澈嗓音。

    左滴狐疑的望着他:“除了左家二小姐,你可还认得我?”墨琛当初留下的长衫,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早被她烧掉。但那个主动留下衣衫的温柔举动,却一直记在心里未曾忘却。

    墨琛摇头,双眸一直盯着地下好似不敢看她。

    左滴没有深思,只道兴许记住那段过往的只有她一人吧。她左思右想,终究没有妥善安置他的地方,索性开口问:“你平日里住在何处?”

    墨琛道:“圣上安排了宅子……”,语调平缓,无悲无喜。

    左滴不解:“即是安排了宅子,为何还会落得如此境地?大不了不出门便是,总不会有人胆大到上门闹事吧?”

    墨琛仍是一派平静道:“宅子里的下人和家丁都是康国人……”话只说到这里。

    左滴了悟,所以……宅子里比外头还宁静不得吧?她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想到那年林中风华绝代的男孩,终究被现实蹉跎成傀儡木人。左滴心下气恼,却不知究竟该恼谁!

    恼康帝心狠?可他的子民被屠戮万千,如何会善待敌国质子?恼墨琛不争气?可他不过是个孩童,连个心腹之人都没在身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

    左滴暗暗叹息:战争,从来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无论输赢。

    马车渐渐驶近太傅府。左滴一路上都没想到妥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带他回府。

    墨琛倒也乖巧,一声不吭听从安排。左滴将他暂时留在东花厅,然后去找杨氏解释情况。

    杨氏听着左滴一番叙述,直听的呆若木鸡,旋即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每次小女儿出门都会惹来祸事?她仔仔细细把女儿上下打量一番——这惹祸精的体质究竟是随了谁?!

    左滴被母亲打量地头皮发麻,委屈道:“滴儿也不想,谁知道萧贞这么不靠谱?那么多人瞧着,她毕竟是个公主,金口玉言,我哪儿能不管不顾?”

    杨氏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伸手指着门外:“行了,人就先安置东花厅吧。其余的等老爷回来再议。你现在赶紧出去,我瞧见你就脑袋疼……”

    左滴赶忙行礼,逃也似的飞奔回潇湘阁。

    刚回到潇湘阁,秋菊又来回话,墨公子被大少爷接到东厢房去了,还说什么二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

    左滴愣住,不知道这个兄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越想越头疼,她的智慧已然透支,索性什么都不管,天塌下来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

    她吩咐秋菊和二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叫她,然后躲进卧房修炼心法,权当静心用。

    ……

    太傅府东厢房摘星阁。

    两个如玉少年面对面坐着,左渐吩咐下人都退下,屋子里此时只他二人。

    “你是古老几?”左渐蓦地开口,打破平静。

    墨琛慢慢抬起头,再不是惶恐模样,面色冷凝双目似剑沉声道:“古十七。”

    “哦?”左渐挑眉,揶揄道,“墨皇子已经沦落到连复生卫都拿来做替子了?”

    易容成墨琛的古十七突然泄气,适才的高冷仿佛泡沫消散,不复存在。他哭丧着脸道:“属下命不好,嘴贱惹恼了古老大,想着跑到长平来避避风头,本以为是个轻省差事……”

    左渐好笑的看着他,用墨琛的脸做出这等表情,果然有趣的紧。

    古十七还在哭诉:“属下接到命令出门转转,好让人知道主子仍在京里。遇到两个歪货受点折辱没什么,横竖他们骂的是主子又不是我……哪成想竟能碰到世宁公主和左二小姐,不但害的主子被人调戏了,还让左二小姐起了疑……呜呜呜,左公子,您让属下留在您身边儿吧,属下回去肯定会被剁成肉酱的……呜呜呜”

    左渐真想找纸笔把这货的德行画下来,回头好好羞辱墨琛!

    复生卫是墨琛的死士卫队,各个高深莫测身手不凡,这个古十七是哪里出了岔子?竟是这副惫赖模样?真是难为古老大了,想来也是头痛的紧才打发远远儿的。

    他赶紧喊停,照古十七这般絮叨,怕是能说到天黑。

    左渐眯起眼:“二妹妹可不是能小瞧的,你避开她暂且住在东厢房。反正外头的人都知道昇国质子现居太傅府了,那就将计就计!”

    古十七状若未闻:“主子交代所有复生门的人都得保护好左二小姐,那定是对左二小姐起了心思。属下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了?呜呜呜,属下好想回复生门……待在长平比让古老大操练都可怕……呜呜呜”

    他哭的实在难听——左渐听了想打人。

    他疾言厉色道:“你再吵,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回不了复生门?!”啰嗦声戛然而止,古十七用墨琛的脸梨花带雨地凝视左渐,嘟囔道:“好凶……”

    左渐盯着古十七双目凛凛,严肃说道:“你嘴碎没关系,可若再拿二妹妹的闺誉开玩笑,管你是第几卫,我定不饶你!”

    古十七还想吐槽,瞧着左渐真的恼了,这才噤声消停下来。

    他心下狐疑,左公子不是与家人甚是不和睦?怎的却对二小姐如此上心?奇怪,奇怪。

    左渐终于让他安静下来,出口询问道:“灵门村查的如何?”

    古十七谈到正事瞬间变得靠谱许多,他沉声道:“他们事先得了信儿,全都撤离了。属下等在康国探子离去后,又仔细查找一番。古十一擅挖洞掘坟,寻得一处暗室。只可惜里面空无一物。属下等人掘地三尺一无所获!”

    左渐唏嘘,这厢吴承福刚被囚,他们就当机立断退的干净。郑氏族人里倒是出了个不得了的家伙,杀伐果断,甚是不好对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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