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槐闻言脸色煞白,之前左二夫人不是没找过他,他狮子大开口,想和离可以,必须拿钱来换,故而一直拖着没离成。

    本以为这回可以扳倒左家,到时候自己挂着左家女婿的名头,又帮了曾元这么大的忙,怎么着也能分一杯羹。

    现在被左章恒当场戳破,又有世宁公主做见证,别提分一杯羹了,能不能保命都难说。

    萧贞黛眉微皱:“哦?还有这等事?”

    她冷冷看着人群中鬼鬼祟祟的姜槐,“按说这是家务事,本宫不该插手。但本宫与左家二小姐是手帕交,勉强也够身份说上句话。姜槐”

    姜槐战战兢兢转过身来,噗通一声跪下,眼泪鼻涕齐流:“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小的也是听人教唆,才干下这等错事。求您……呃”

    “铮”剑光闪过,带起一道血花儿。

    他惊恐地睁大双眼,双手死死捂住脖颈喷涌的鲜血,呼哧半天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曾元一脸鄙夷地将滴血长剑插入剑鞘,随后换上笑脸:“这个畜生蒙骗下官,差点让下官铸成大错。现在又想欺瞒公主罪无可恕。公主念下官忠心一片,还望原谅下官冒犯。”

    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得呆住,眼看姜槐出气越来越少,很快倒在地上气息全无,脸上表情定格在惊恐与不甘。

    左滴担心地看着萧贞,以为她会勃然大怒。

    没想到她连看都没看地上的姜槐,淡漠道:“将人抬走,本宫见不得血。”

    曾元连连称是,招来两个官差将姜槐的尸体抬下去。

    杜宏伯极有眼色,看世宁公主似乎打算暂留左府,便也领人告辞。

    乌压压的两群官差很快如潮水般退出去,院中宽敞许多。

    待人都走净,萧贞转向门口,静静站立片刻,忽地双肩一垮,身子猛烈抖动起来。

    左章恒愣住,迟疑道:“公主殿下……您?”

    “王八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是陆兴邦那个杂碎在撑腰?反了你了,当着我的面都敢杀人灭口,真当我是软柿子吗?你等着,等我回去的!等我回去,不管是陆兴邦还是陆妖妃,全给你一锅端了你信不信!”

    萧贞暴跳如雷,两手插在腰上指着空荡荡的大门破口大骂,都不带喘气的。

    左家众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蔡嬷嬷与李巧:……

    暗处的左滴噗嗤一声,捂着嘴巴笑地前仰后合,萧贞还是那个萧贞,她没变!

    ……

    左府曲径园。

    萧贞哆哆嗦嗦地抱着手炉,裹着一条厚实毛毯,围在炭炉边儿上瑟瑟发抖。

    左滴看的心疼又好笑:“既然知道冷,适才穿那么凉快作甚?”

    萧贞白她一眼:“你不懂,那是一种气势!我要是裹成粽子进来,哪儿有这么好的效果。”

    “是是,你现在了不得啦,会的东西也多啦。”左滴打趣道,“话说,没两日就是元旦了,圣上怎会将你放出来?还派了李巧沿路护送?”

    萧贞脸上表情难看,恨恨道:“还不是陆兴邦那个老匹夫!”

    左滴挑眉,她知道此人,是陆贤妃的父亲,低调国丈。

    “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竟以为陆妖妃是善类。父皇不过命人整修东宫,有些人就坐不住了。”萧贞咬牙。

    左滴撇嘴,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在后宫安稳生下两个孩子还能爬到四妃之位的,怎么可能是善类。

    她忽地想到一事,变了脸色:“皇后娘娘正怀着身子,你就这样跑出来,那她怎么办?”

    萧贞摆摆手:“无妨,我临走前将事情都安排妥当,母后定会安安稳稳生产。若非被逼无奈,我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离宫。”

    她的表情有些黯然,“东宫还在整修,上门拜访陆兴邦的官员就已不知凡几。父皇这招引蛇出洞,若是用得好,可以为大康挖掉不少毒瘤,若没用好,说不得就会被反咬一口。”

    左滴亦默然,她就算本事再大,也没办法跑去朝堂上呼风唤雨。

    萧贞暖和过来,松开毯子拍拍两颊故作轻松道:“故而父皇让我暂离宫中避避风头,不知哪个王八蛋走漏风声,让陆兴邦和他的党羽盯上了我。我来临州,一来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二来,父皇也想探探你爹的口风,看他几时能返京。往常不觉得,如今少了他在朝堂,父皇才知举步维艰。”

    左滴叹气,轻拍她的肩膀:“你放心,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站在你这边。”

    萧贞抿嘴笑笑,眼中却带着丝丝茫然,她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十岁女孩啊……

    左滴看她的目光不自觉带了些心疼,萧贞瞧见,扑哧一笑:“为何只离开月余,你变得跟母后似的,瞧的我后背发毛。”

    左滴白她一眼,也笑了。

    哪怕成长的再迅速,你依旧不忘初心。萧贞,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哎,快跟我说说,你这趟回临州,可曾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萧贞一改适才沉重,兴致勃勃道。

    左滴抿嘴一笑:“好玩的事儿有,倒霉的事也不少。不止如此,我还结识了一位很有趣的好友,我想你俩大概也会成为好友。她叫谢宁歌,是江南谢家女儿……”

    ……

    左滴幻想中的一见如故,果然只是幻想。

    谢宁歌与萧贞的初次会面,不说剑拔弩张,至少也是个惨不忍睹。

    “你就是谢宁歌?”萧贞眯着眼,本能地从对面女子身上感受到威胁。

    谢宁歌一脸茫然,不知这个虎视眈眈的少女是何人,为何浑身散发着强烈敌意。

    左滴扶额,她只说到谢宁歌是继她之后,难得结交上的一位闺中好友,萧贞就炸毛了,炸的猝不及防……

    “我跟左滴打六岁起就肝胆相照互为挚友,如今已有四年的交情,你与她何时认识的?”萧贞像只斗兽,逼问谢宁歌。

    谢宁歌微微皱眉,迟疑道:“结识倒是有段日子,结为好友也有半月余,不知姑娘是……”

    萧贞毫不客气打断她的话,气鼓鼓质问左滴:“我跟你认识四年,你俩才认识半个月。左滴,到底谁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把话说清楚!”

    左滴声音弱弱:“自然是你。”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萧贞这货的占有欲如此强大?!

    听闻此言,萧贞的战斗模式解除,得意洋洋道谢宁歌:“听见了吧,我才是她的挚友,最挚的友!”

    谢宁歌目瞪口呆,看向左滴:“这位姑娘到底是谁?”

    左滴捂脸,不忍看谢宁歌的表情,心虚道:“咱们大康的……长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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