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公差跟随孙吏目进了后堂,刘清平立刻打开文书观看,堂下的众人便议论起来。

    赵公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什么文书,难道是有谁会被撤职?不会是张傲天他爹吧?”对于辽东都司的官员,上至张大人,刘佥事之辈,下至陈断事,孙吏目之流,他是均无好感,巴不得谁出点儿麻烦什么的。

    石京名奇道:“难道会是朝廷拨银子了?”

    马员外摇头道:“不会的,若是这种封疆大吏,下的一定是圣旨,怎能如此草率?而拨银子是工部的事情,与兵部何干?这种普通的兵部文书,即便是官员,也只能是武官,而且不一定是正职官员。”

    这位马员外,毕竟也是年近古稀了,什么事情他都似乎知道一点儿。

    他就是有一点问题,已经无药可救了,就是已经六十八了,还一个劲儿的张罗娶媳妇,真怀疑他的身体行不行了——看来是“不见儿子心不死”了。

    这时只见刘清平已行下堂来,行至张傲天面前,道:“恭喜张大少,贺喜张大少了!”

    张傲天微微一笑,道:“何喜之有?大人倒说来听听,不会是我真的高升了吧。”

    刘清平笑道:“大少上月讨马贼有功,已上报京师,兵部石大人已提拔你为辽东府补缺参将,暂归辽阳。”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除了张傲天和他的十几个家僮外,全是大吃一惊,马员外更是几乎晕倒。而看张傲天和他的家人的表情,自然是早已知晓的了。

    的确,这些公差什么的,报喜自然是先去将军府讨赏,而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进来,没准都是张傲天安排的。

    至于补缺参将究竟是多大的官,这几十个士绅是不晓得的,但总之他们知道,对于张傲天来说,反正一定是好事就是了。

    张傲天也是兴高采烈,笑道:“的确是好消息啊!看来孙吏目这圆梦圆的很准啊!”一拍脑门,“以后有梦,我还得找他圆!刘大人——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包个红包啊!”

    刘清平笑了笑,“我们这些人,能为大少效劳,那是我们的福气了!至于圆梦嘛,是大少的梦作的好。还有,最重要的是,大少若不是身先士卒,征讨马贼,也不会有今日的功名啊!”

    张傲天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啊!不过,才不过几个马贼,就升官了,我似乎受之有愧啊。”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捉马贼也是很辛苦的啊!我和那个‘黑煞神’一共战了四百多回合,从早上打到天黑哦!那一战,是……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疾风怒号,飞砂走石。他一式‘分花拂柳’,我就回一式‘黑虎偷心’,他一式‘双蛇出洞’,我就给他来一招‘霸王卸甲’。他……我……”他边说边比划,每一拳每一脚都在马员外等几人的身前身后,拳风呼呼,把马员外的胡子荡起老高。马员外的人早被吓得面如土色,人是哆哆嗦嗦直发抖,却还不敢动弹,生怕一动,反被张傲天打中了。这大少极不讲理,一定会说是你故意撞到他的拳头上去的。只怕还要担上妨碍大少练拳的罪名。

    张傲天舞的性起,甩掉大衫,在公堂上练起拳脚来,众士绅均是面无人色,只期望躲在他人后面,便是安全了。

    孙吏目从后堂刚刚走入,张傲天一式‘立劈华山’恶狠狠地向他头顶击落。众人齐呼:“小心——”

    只见张傲天身子一抖,右臂一挥,人稳稳地站在孙吏目面前,手掌轻轻地拍在孙吏目肩上,“哈哈,孙吏目,没吓着您老吧。”

    孙吏目抚胸道:“还好还好,谢大少手下留情。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就惨了!”

    刘清平惊魂方定,道:“张世兄如今已是有功名之人,但现下八方安定,四海生平,我们辽东更是连仅有的毛贼都被荡平了,所以才有‘补缺’二字。”

    张傲天道:“唉——可是,除了好听以外,又有何用?”

    刘清平忙道:“张世兄虽然没有任职,但俸禄依旧,均在都司衙门领取。”

    一听此言,张傲天似乎立刻来了兴趣,“俸禄,我一个月的俸禄有多少?”

    刘清平忙道:“这个,哦……快,孙吏目,你给张将军算算。”

    他对张傲天的称呼是不停的在变,最早是‘大少’刚才变成了‘世兄’,这会又成了‘张将军’了。

    孙吏目道:“按照朝廷的规定,张将军的品级……每月俸禄折成银钱是八两四钱纹银……外加地方治安费二十五两九钱,马匹草料费九两二钱,武器铠甲费二十一两八钱,巡逻察视费三十六两五钱,衣食补助六十两,地方补贴五十八两八钱……”他一口气说出许多名目,没人能记得住。

    张傲天道:“麻——烦——一个总数就行了。”

    孙吏目笑道:“一共是……三百七十八两八钱。”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士绅都是大吃一惊,的确,张傲天的俸禄不过是八两四钱银子,可是什么这个钱那个钱一加,就变成了三百七十八两八钱,就算将那三百七十两的整数去掉,剩下的零头也比他真正的俸禄要多上四钱。

    在场的士绅们自然都是有钱人,可是见张傲天青云直上,一个个也都眼红。

    只见张傲天又在哈哈大笑,“哈哈,不少嘛!一天能有个十几两的俸禄了,省的人人都说我是败家子!”回顾众士绅,“我升官了,你们不恭喜我吗?”

    众人无奈,只得上前贺喜。一个个嘴里说得漂亮,心里却是极不情愿。

    张傲天哈哈大笑,突然问道:“对了,我倒忘记问了,我的这个补缺参将,倒底是几品的官啊?”

    孙吏目犹豫了一下,“这个……”

    张傲天笑道:“有话就说嘛,不要吞吞吐吐。”

    孙吏目道:“实不相瞒,大少,您这个参将是没有品级的。”

    张傲天惊道:“没品级,不会是说连九品都不是吧?那我一个月还能拿几百两银子?”

    众士绅听得此言,心情似乎都好了很多,赵公子故意问道:“孙吏目,你是不是弄错了,张兄杀了那么多贼寇才换来的功名,怎么会连品级都没有?”

    马员外听到这里,不由得放声长笑。

    石京名立刻凑上前去,问道:“员外为何发笑?”

    张傲天白了他一眼,因为他感觉,这个石京名实在是讨厌之极,看来那次打他打得还是轻了,这两个人难道是看《三国志通俗演义》来了灵感,开始上演《华容道》了?

    不过别忘了,曹操在败走华容的时候,可是笑声刚落,杀声便起的……

    只听孙吏目说道:“参将就是没有固定品级的,不过,张将军虽然现在没有品级,但也是有出身的人物了,只要有哪位参将升迁,引退,调离或者阵亡病故什么的,就可以直接上任了。至于俸禄,暂且按其与刘大人平级计算,就在都司衙门领取。”

    张傲天笑道:“刘大人啊,那么说我这个月就能领到俸禄了?”

    刘清平道:“当然当然,孙吏目,快去帮张将军把俸银领出来!”

    孙吏目笑道:“已经领出来了。”一挥手,一名差役已经端着一盘纹银走了上来,“这是张将军的本月俸银,共三百七十八两八钱,请点收。”

    张傲天笑道:“都准备好了?还用点收?不过我还真怕你们非要多给我……不过这次也就免了。”转向刘清平,“呵呵,连我的俸禄都这么快啊,看来府库里的银两应该是十分充足啊!刘大人,我来时便听说要修桥,修桥的经费想来也早就筹妥了吧!”

    刘清平见他提及此事,心下大快,忙道:“其实……其实修桥的经费,依然不足,今日难得地方的名流都在此地,大家就计议一下筹款之事可好,呵呵,大家先听听大少有何高见?”

    他的意思摆明了,就是用张傲天来压压众士绅的气焰,马员外很是恼火,略略四顾,见众人也全是眉头紧皱,他于是向大家使了个眼色。

    可是接下来张傲天的话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只见张傲天沉吟片刻,缓缓道:“唉……筹款?你说筹款啊,若是强加赋税,那是加重百姓的负担,是万不可行的。可是……家里的银子不是我的,更何况平素我就象个败家子似的,要是我拿家里的银子来装大方,似乎于理于礼皆不合,那我哪有颜面去见我爹啊。所以,你这事别找我,你也别指望我从家里拿银子了。”缓缓坐下,伸了个懒腰。

    刘清平万不料他竟然说出这等话来,一时语塞:“这……”他是满腔希望在刹那之间全都变成怒火啊,“你——你——”他也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众士绅本与张傲天有怨,但此时张傲天不主张捐银,深得众人之心。马员外心想,只要和张傲天站在一边,有张大少张将军在,你一个小小佥事,又能拿我们如何?当即道:“我姓马的唯张将军马首是瞻!”他接着又向大家使了个眼色。

    这个决断,似乎高明之极,尤其是那句话,我姓“马”的唯张将军“马”首是瞻,堪称经典!

    众士绅于是立刻纷纷表示,要与张傲天同进退,把刘清平气的脸色铁青。

    张傲天笑道:“多谢大家看得起,只是小子才疏学浅,见地也未必高明,诸位实不该选我当带头人。”

    马员外道:“张大少是将门虎子,又已被封为参将,与刘大人平级,谁敢说张大少的见地不高明?”利益当前,他又开始说张傲天的好话了。

    赵公子也道:“家父常让小弟和张兄多多学习,今日有此机会,怎能错过?”可是他这话也说得冷言冷语的,看来他实在还是太嫩了。

    石京名跟着道:“大官人平日提起大少来,那是佩服有加,现在他不在家,我想大少的意思也就是我们大官人的意思了。”

    这些人都是奸猾之徒,见已经扳不倒张傲天,干脆溜须拍马,站在张傲天的荫庇下,先确保眼前利益再说。

    张傲天笑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交,你们就交,我不交,你们自然也就都不交了?”

    赵公子道:“不论如何,我就听张兄的一句话了。”

    马员外道:“是啊,张大少乃我辈之楷模,我等理应仿效才是。”

    张傲天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马员外,你可是我最佩服的商人了——”他的话锋突然一转,马员外实在是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马员外想了想,微笑道:“能得到张大少佩服,小老儿实在受宠若惊……”

    张傲天笑道:“无论是种马毛皮,还是人参干果,再到粮食布匹,只要是人能用的东西,你是绝不放过啊——做为这么了得的大商人,我怎么不佩服你?”

    马员外笑了笑,“哪里哪里,比起大少的俸禄来说,小老儿这点买卖又算得了什么?”

    张傲天嘿嘿一笑,“马员外,人不要太谦虚啊——你这一年的收入,怎么说也有五万两吧?”

    马员外立时吃了一惊,他惊的是,张傲天怎会对他的收入说得如此准确,是随口言语,还是经过了调查?但他不明白张傲天的用意,只得答道:“大概吧……只是不知大少如何知晓的?”

    张傲天笑道:“既然一年是五万两,那么想来一个月多了不说,四千两还是有了的。”

    马员外脸色苍白:“差……差不多吧。”

    “好!”张傲天拍案而起,“既然大家唯我马首是瞻,那么我就捐我的俸禄一月!”他把盘子一推,“这些……就是我张傲天捐的了。”

    众士绅均张口结舌,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马员外。

    马员外强作笑颜:“大少莫不是在说笑?”

    张傲天淡淡道:“你以为我在说笑?”

    马员外才发现自己又输了一招,张傲天把口袋打开了,自己却一声吆喝,带头钻了进去,不由得怒火中烧,可是却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说辞来回应。

    这边张傲天已经开口了,“马员外,我看你也就别小家子气了,人要脸,树要皮,你们做生意的最讲究的也是个信用吧。话已经出口,怎有收回的道理?何况区区四千两银子,对你这个家资巨万的大员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还有,桥修好了,来往的人也多了,运送货物也方便了,对你城里的一十三家铺子来说,也是不无好处的啊。”

    马员外道:“这个……”其实,对于他这种做生意的人,自然是希望道路畅通,桥梁便利。

    张傲天见他似是有几分心动,连忙道:“还有啊,修桥补路可是善事啊,还是大善事,积阴德啊,还积福德,也许就因为你拿了这几千两银子,感动了菩萨,给你降下个一男半女,你这万贯家财也就后继有人了啊……”

    马员外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见今日已经无法推脱,而且一想张傲天说的也不无道理,其实桥修好了,对自己的买卖也很有好处,也许一两笔大生意就赚回来了,何乐而不为呢?其实,也许是张傲天最后的两句话,说中了他的心事,于是说道:“老夫说话,岂能反悔?刘大人,老夫愿捐纹银五千两!”他居然又加了一千,这也是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张傲天附掌大笑:“了不起,果然是大人物的手笔,有气魄!”转头看了看赵公子,“你呢,你想捐多少啊?”

    赵公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捐……我捐一百……”他心想,既然要捐,自己捐一百两也就可以了。

    张傲天不待他那个“两”字说出口,己截口道:“不用一百万两那么多吧!呵呵,你嘛?就定在两千两好了,少了对不起你的身份,多了你又太痛心,怎么样,我替你考虑的周全吧。”也不管赵公子同意与否,行到石京名面前,“石大管家,李大官人怎么没来?”

    石京名道:“大官人去江南进货去了。”

    张傲天道:“李大官人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总不会少于三千两吧?”

    石京名连忙道:“这个……只怕小人做不得主。”

    张傲天哈哈大笑:“你做不得主,那现在李府还有管事的人么?我是在为你考虑,假如大官人从江南回来了,见碑文上没有他的名字,一定怪你不得力。”

    在场的人有的不由得问道:“名字,什么名字?”

    张傲天道:“我和刘大人已计议过了,此次修桥,凡是捐银过千者,均将在桥头碑文上刻上名字,流传后世!是不是啊,刘大人?”

    刘清平忙道:“是极是极,将在碑上刻上名字。”

    石京名道:“要是自己的银子,在下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在下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究竟怎么办还是我们大官人说的算。”

    张傲天呵呵一笑:“那也倒是,不过上个月十六日晚上……”他突然咳嗽起来,少时方歇,然后又问石京名,“刚才说到哪儿呢?”

    石京名擦了擦额头的汗,缓缓道:“大官人不在家中,不过捐银之事是大少和刘大人共同的提议,马老爷也带头响应了,所以我想我们大官人若是在此,也一定会同意的……我代表我们大官人,捐银三千两。”

    马员外一看他的神情,心下已明,暗道:“看来今天的事即便想不捐也难啊,张傲天的小子手中一定有石京名的把柄,否则他怎会一听到上月十六日就会立即屈服?张傲天手里,不晓得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把柄呢?”想到这里,倒是庆幸自己先捐了,不象石京名还弄来个难堪。

    众士绅聚集商议了一下,都知道今日已经势成骑虎,出血在所难免,大多觉得二三百两拿不出手,若捐了四五百两,却是什么都没得到,还不如拿出一千,混个留名。

    的确,蛇无头不行,张傲天先将马老虎、石京名还有赵公子这三个为首的人物拿下了,别的人也就软了。

    当下,有两人率先表态,愿意捐银一千两,接下来的众人自然也就都是一千了。

    只见张傲天的话锋又是一转,淡淡地笑道:“刘大人,大家都如此豪爽,你不请大家喝酒么?”

    刘清平见他突然又在公堂上提起喝酒,也是大为糊涂,但也不能卷了这大少兼“将军”的面子,于是道:“是极是极,请大家去酒楼吃酒,就由我刘清平做东好了。”

    张傲天哈哈一笑:“刘大人,你可不要怪我啊,今天我当上参将也是喜事啊,所以我早已经叫人去天珍楼订下了一桌山珍全席,估计也快送到了。还有,我还特意叫人去彩燕阁请了几位姑娘来歌舞助兴,地点就设在偏厅如何?”

    刘清平不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一听要在衙门里大摆宴席,还叫来了彩燕阁的姑娘,心想这个如何使得,大少也真是太能胡闹了哦,但却也不好反驳。

    他这不反驳,其他的人也都以为他就是默许了。

    只听富饶米店的王掌柜道:“大少好意,在下心领,在下要回去筹措银两,先行告辞。”转身便要出厅,却被两名差役挡住,他大惊道:“刘大人,这是何意?”

    刘清平也不明白之所以然,只见自己的小舅子正神气活现的站在张傲天身侧,而众差役已经把门口堵住了。

    张傲天冷冷道:“在下要请客,这个面子希望大家都给,哈哈,不过也不能耽搁了正事,每位老爷都写张条子,差人送回去,没带跟班的衙门里的弟兄可以帮着送去,估计咱们这桌酒吃完了,银两也就收齐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都是老江湖了,岂不明白他的用意,这就是要留下人来,防止赖帐。

    刘清平自然也听出了他的用意,心下立宽,可是又暗自心惊,这大少的手段……哪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哦!

    马员外道:“张大少,小老儿身体欠佳,好意心领,请允许我先行一步,这里……”他取出一张银票,“这里是五千两的银票,童叟无欺,孙吏目,请你检验。”把银票交给了孙吏目。

    孙吏目看了几遍,大声道:“马员外捐银五千两!”旁边一个文书立刻在一个本子上记下。”

    张傲天笑道:“马员外真是痛快人啊!祝你早得贵子啊,哈哈,那我就不送了,您请便!”

    马员外本是一腔怒火,可是听他说祝自己生儿子,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也还是谢过了,对张傲天的敌意似是也淡了。

    众人见此情形,哪有心情喝酒,身上带有的,便纷纷交钱离去,没带的立刻派人去取,一时间把孙吏目忙了个不亦乐乎。

    刘清平大喜过望,走至张傲天面前,“多谢张大少了。”虽然张傲天有了出身,可是“张大少”这三个字是众多人叫惯了的,很难改得过来。

    张傲天道:“呵呵,何谢之有,我做过什么么?”

    刘清平心中暗想,这大少今日来此,总不会是白来的吧,而且这大少的手段如此令人心惊,朝中还有人提携,日后必成大器啊——

    这样的人,他怎能不交?于是低声道:“大少,此次募捐收获甚丰,早已超过修桥之数,多余银两嘛……呵呵,又该如何处置呢?而大少如此辛苦,劳心劳力,不如取些……”

    “打住。”张傲天轻声道:“刘大人,我娘可是信佛的,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刘清平低声道:“大少多虑了,不会有谁知道的。”

    张傲天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刘大人,哈哈,你就别拉我下水了,还有,做贪官通常都没好结果,可惜清官也通常没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我个人以为,做官应该明白,该贪的不要错过,不该贪的一点别沾,上有余钱应对上官,下有百姓歌功颂德。这正所谓名利双收——至于这些钱嘛,剩下的,该修堤便修堤,该补路便补路,那都是功德和政绩啊,希望你升迁之日,有全辽百姓为你洒泪送行。”

    刘清平心中一震,不自觉站直了身子,道:“大少请放心,本官绝不负了百姓所望。”

    张傲天哈哈一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哈哈,酒席也到了,可惜这些人不给面子,就留给弟兄们受用吧,帐已经结过了,不过募捐的银子还没入库,大家别喝醉啦!”

    陈大山走上几步,“那就多谢大少了,蠢材们,还步快来谢过大少!”众差役连忙一起上来道谢。

    张傲天才走出大堂,张财已迎了上来,“大少,武少爷邀您未时射猎,还有半个时辰,地点老地方。”

    张傲天道:“没事情,来得及,只可惜本将军官服没有做好,否则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飞将军!“

    张财忙道:“可是……少爷,您午饭还没吃呢。”

    张傲天道:“不吃了,等会儿大家吃野味!”言毕,翻身上马,“走喽——”接着,几十骑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向城外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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