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贼”们欣喜若狂,但觉此事万无一失。当即干劲十足,热火朝天。

    那可是夔子国的宝藏,真不知有得甚么珍奇了……

    “阿姐阿姐,到了到了!”一个苗人汉子激动地折回身来,朝黑姨说道。

    黑姨正在所寻找谓第三个弯弯处的通道,那通道是以前她们的祖先从瞿塘峡附近打进来的盗洞,是一条关键时刻逃命求生的“生命道”,按他阿伯所讲,这通道便在这拐弯之处,可她研究了将近一二个时辰,却不见甚么成果。

    见得自家兄弟慌里慌张地跑来,其心中难免愤怒,呵斥一声道:“甚么到了?你就不能冷静点么,成甚么样子?”

    那汉子好端端地被黑姐批评,心中怪怪的,可大事要紧,他却不反驳和埋怨,正色道:“阿姐,总算到了那机关之地了,那群天杀的,尽安了这等毒辣的陷进来害先人们,怪不得百十年来,总是破解不开!”

    黑姨道:“你能说在点子上么?现在是寻宝的紧急时刻,休得怨天尤人!详细说来,那机关是到底是如何设计的?是否被那刘涣全部破开?若没有完全破开,可有解禁的法子?”

    汉子道:“阿姐,这是前面传过来的话,具体我也没见着。但前面的兄弟们说,那几关简单得很,全是用的煤石和硫矿、还有诸多不认识的东西,典籍中没记载,兄弟们认不出来。那群杂碎不晓得安放了一个甚么装置,当年先人们触碰过后,这煤石和硫矿尽自燃起来……说也奇怪,那然绕极度不充分,却造成了滚滚毒烟……”

    黑姨打断道:“哎,看来那小子说得没错,这洞中确实是存在燃烧而产生的毒气……可这许多许多年过去了,那东西尽能燃烧这么久?难免匪夷所思。”

    汉子道:“阿姐,据前面的兄弟来报,这山脉之中绝非普通构造,而是一个煤石矿啊,不知所大几何,说不得,是那先期燃烧惹来了矿山的自燃。”

    黑姨点头道:“怪不得了,这处山脉尽寸草不生,一旦遇上雨雪天气便雾气腾腾,原来是雨雪落将下来,被燃烧的高温蒸发了……对了,而今可曾熄灭?”

    汉子道:“靠前一些的是熄灭了,可温度还是很高。阿哥们传话,说那燃烧的地方,刚好挡住了寻宝的必经之地,绕不开的!”

    黑姨闻言焦急起来,道:“那就糟糕了,打得通么?”

    汉子道:“阿哥们还在努力,说那矿石已然被燃尽,虚弱得很,打是一定打得通,但非十天半月之期不可完成。对了,阿姐,这里面到底是甚么宝藏?”

    黑姨叹道:“十天半月……太久了……兄弟,据先人们讲,这可是当年夔子国的埋宝之所,真不知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是如何相中这鬼地方的?又是如何放进去的?”

    汉子道:“阿伯也亲临现场了,他老人家说,这处洞穴由来已久,或许是以前人们挖来取煤石的通道,藏宝人不知甚么原因,迫于无赖,将就着先前设施,把他们的宝物藏了进来的……阿姐,你说咋办吧?”

    黑姨闻言沉默半响,按理而言,那时候的人儿,不可能晓得煤石的效用才对,莫非是阿伯推论错误?

    等了良久,她突然凶恶地道:“兄弟,你马上出了洞外,去谷中的地道,传话给先前的兄弟,把那几个人就地解决了。”

    汉子皱眉道:“阿姐,这……阿伯不是说不吉利么?”

    黑姨急道:“等不起了,那几个人非死不可!否则只要他们当中有人侥幸存活,不需十天时间,必有官府之人进来。到时候,大伙都活不成……只有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我们才能安心夺宝……等等,你出去以后,便配合先前兄弟,将那几人灭掉,带着老幼回到谷中,继续生活,等到穴中大事一成,我们再举族奔走。”

    汉子却还在犹豫,可见得黑姐决绝,不忍问道:“这……这不是和先前计划不符了么?一直折腾,我怕娃娃们不理解!”

    黑姨怒骂一声:“你这被山魈吃的货,我们做这些,还不是为了娃娃们?不能再妇人之仁,我下的是族令!”

    汉子听得“族令”二字,转身走了……

    却说陆游和刘三一行,此刻正不断下行,早有兵卒下到谷底,他们拿出“老九”带回来的地图,朝着村口而去,却突然见得一个少年郎虚弱地站在路边。

    兵卒们二话不说,三两步上得前去,就要对付那少年。

    少年一个惊愕,呵斥道:“做甚么?老子乃信州安抚使辛弃疾的把兄弟,你等是哪处兵统?哪家官差?”

    几人听得辛弃疾大名,这三个字是他们家大人陆游长期提及到的,当刻止住脚步,问道:“黄口小儿,休得乱说,有何凭证?”

    少年无奈道:“老子就是信州刘涣,赵汝愚赵大人的入室弟子,还要甚么凭证?叫你家大人出来!”

    嘿,都是军旅之人,哪个没点暴脾气了?见得这挡路小子自称刘涣刘秀才,可态度强硬,又无任何凭证。几人都是杀伐果断的主,当刻拔出大刀,呵斥而上!

    刘涣只因适才呐喊过度,耗尽丹田内劲,现在还未完全恢复,当刻急急后退,避开锋芒怒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找死!”

    几人不停手上动作,骂道:“休说你身份不明,就算你当真是刘秀才,可你这般辱骂朝廷官差,也要治你一番,哪里走?”

    刘涣一听,这几人倒是政令严明,管教有佳,虽比不得辛弃疾亲自训练的三千“特种禁军”,可瞧那气势,都是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好汉子。他不由得感慨陆游之才华,诗词写得好不说,带兵也是很有水准!

    几人合力而为,都是下的狠手,将刘涣逼得一退再退……

    后面陆续下得山崖之人,见了自家兄弟们正和一个少年斗在一起,二话不是,呼哈一声加入战斗……

    如此一来,可苦了刘秀才了,本是虚弱之际,还要拼死反抗,先前倒也吃得消,可越往后来,来人越来越多,他只好拔腿便跑!

    呵,可哪里跑得掉?后方追兵寸步不离……

    刘涣无奈,只好束手就擒,反正那陆游和刘三一来,必定冰释前嫌!

    兵卒们捉住刘涣,一顿收拾,五花大绑起来,呵斥道:“说,谷中其余人去哪里了?”

    “我……我真是信州刘秀才!”

    “啪”的一个耳光扇过去,刘涣牙龈被打出了血,一个兵卒骂道:“你少来!我家大人早掌握了你这或贼人的动向,哼!尔等藏得好深,原来世代躲在这山谷之中,是为了行那苟且之事。还害了刘秀才一伙人,老子告诉你,那刘秀才是我家大人的挚友、是官家器重之大才,他若有损伤,朝廷知晓后,定灭你九族!”

    刘涣也是醉了,这他妈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他哭笑不得,忍着疼痛大笑一声,骂道:“有眼不识泰山,他妈的,你见过这般英俊潇洒的贼人么?”

    “啪”!

    “哎哟”!

    刘涣被一脚踢翻,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一兵卒恶狠狠地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刘秀才被你们怎么了?这些年以来,你们这谷中安静而怪异,到底在密谋甚么歹事?”

    刘涣道:“哈哈哈,你杀了老子吧!”

    那人见他狂笑,誓死也不透露半点消息,当刻心中一怔,叹道:“好!你这小贼虽然年轻,倒也是条硬汉,老子便不折磨你了,成全你罢!”说完举起大刀,就要劈下!

    刘涣赶紧急道:“等等……”

    那人停止动着,先是大笑一声,后又吐了一口唾沫在刘涣身上,鄙夷道:“老子以为你是甚么真汉子?原来不过惺惺作态,到底是个软蛋。哈哈,从了就好,将你晓得的一切说出来吧!”

    刘涣忍着屈辱,骂道:“去你妈的,哪个是软蛋了?老子是要在你行凶之前,给你看一样东西!”

    那人道:“甚么东西,你少给老子耍花招!”

    刘涣道:“哼!虾兵蟹将,便是辛幼安见了老子也得叫一声兄弟,你算甚么东西?那物件在老子的怀中,你取出去一看就知!”

    自始至终,那人都觉得这小子硬气得过于离谱了,说不得其当真有所依仗,他朝旁边一人使了眼色。立马有得另一兵卒俯身下去,在刘涣怀里一阵乱摸,还真摸出了一方物件,那物件被锦帕包住,硬邦邦的,不晓得是什么玩意儿……

    便在这时,老九和刘三飞速赶来,正看见前方兄弟们围在一起,里外共计两圈,外圈形成警惕之势、内圈却像是抓住了一个人。

    刘三担忧涣哥儿安慰,远远地问道:“兄弟们,出了甚么变故?”

    却说那嚣张跋扈之人正要看看刘涣所言的是甚么了不起的东西,却听得刘三叫唤。这刘三也是朝廷之人,从他官凭上得知,正是而今皇帝嫡孙赵挺的亲随,是个从六品护卫,官阶比他大得太多了。他正要答复,地上的少年却一个大笑……

    刘涣远远听见刘三声音,当刻呼喊:“三哥,你再不出现,老子可就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刘三闻言一惊,和老九快步而上,推开人群一看,不正是涣哥儿还能有谁?

    可他尽被五花大绑,显得疲乏委屈,嘴角挂着血丝……

    刘三不解地看向那待要搭话之人,问道:“王兄弟,这是咋回事?地上之人就是我家涣哥儿啊!”

    原来那适才侮辱刘涣的兵卒姓王,不知是甚么品阶,或许是个七八品的护卫,要么就是当地马军首领。

    “王兄弟”闻言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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