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奇怪的看着百里正,百里正压低声音叹道:“在世间有这么一种人,他们总是遵循着某种方式在活着,固执而倔强,任何人都不能使他们改变,我只不过是按他的方式征得他的同意罢了”

    白拒笑了笑:“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进去吧。百里正、闻人、贾北、容阳、吴刺史我们进去,剩下的人站在门外候着”白拒走在前面,那五个人跟在后面,进了那奇怪的大门。

    百里正刚进门就感觉这院子内十分怪异,院子内打扫的非常干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有一株很粗的香,为什么要用株呢,因为大的已经不能用根形容了。百里正见正对门有一位老者盯着他们看,老者目光空洞,如同死人的眼睛一般,毫无生气,只看得百里正后背凉气四起,感觉身体都不受控制了,他发现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巨大地祭坛旁。‘嗡’的一声,百里正感觉从梦中醒来一般,百里正摇了摇头,发现白拒正站在他面前,白皙的手轻放在他肩上,肩上传来丝丝暖意。

    “百里正,你没事吧”白拒拿开了手掌,笑着问道。

    “没事没事,只是有点头晕”百里正晃了晃脑袋。

    “阁下可是方钦大人吗”白拒转头望着正对门的老人,语气有些不善。那老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接回头进了房间。

    “是有人在找我吗”院子右手边的房间内又出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大约七十多岁了,穿一件干净的灰色衣服。

    “请问可是方钦老先生”白拒笑了笑,拱了拱手

    “老朽正是,既然你们行了晋章之礼,那就进来说话吧”老者深深看了一眼白拒,进门去了,白拒等人互相望了望,便跟着老者走进了房间。

    众人进门看到老者房间十分简朴,仅有一张床,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个茶杯和一壶茶,但是屋内放满了各种各样从石碑上拓下来的纸张,整整齐齐十几沓,老者坐在了其中一张椅子上,闭目沉思起来。

    “方先生,白某今天过来有一事相求”白拒也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其他人都站在了白拒身后。

    “说吧,这位公子”方钦老者头都没抬。

    “白某这儿有一个字,不知老先生可否认得”白拒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

    老者睁开了眼睛,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看着白拒问道“公子这个字从何而来”

    “是从一本古籍上而来”白拒打开了扇子。

    “公子真是满口胡扯之人,这种字是好几百年以前一种古老神秘的宗族仪式上所用,怎么可能跑到古籍上面去,再过几年,关于这种宗族的消息,只怕公子在太史院都找不到了”老者略微有点生气。

    “那先生能告诉我这个字是什么吗”白拒感兴趣的问道。

    “是个扶字,就是扶郡的扶字”老者又闭上了眼睛。后面的贾北听的差点吐出血来,找了那么多人,最后就是个扶字。

    “那请问右院的那位老者是谁,也是曾经太史院的官吏吗,我怕先生认错这个字了,我也想去请教请教”白拒假装毫不在意的问道。

    “哼,公子不信我只管去问,只怕这天下,除了我们这几个太史院的老家伙,再无人识得此字,对门那位我不认识,只是他给我点房租,我让他住着罢了”老者还是闭着眼睛慢悠悠的答道。

    白拒突然起身,用右手架起那老者,动作非常粗鲁,把那老者架到了屋内唯一的床跟前,转过身去,背对着百里正等人,拉出了老者的右手,不知道在干什么。剩下的人都看得愣住了,都心中暗自诧异:“这将军是怎么回事”。

    白拒和方钦老者两个人的手都在细微的动作着,好大一会儿,两人转过身来,白拒哈哈一笑说道:“先生保重,白某告辞了”,老者脸色极其难看,微微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白拒拱了拱手,走出了房间,后面的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两人在干什么,只好跟了出去。

    一行人走出了方钦的住宅,白拒让众人先回去,只留下了闻人和百里正,众人无可奈何,只能骑马的骑马,走路的走路,打道回府,白拒看着其他人远去的背影,低声说道:“闻人,你明天不用去昌越了,这个老头交给你了,尽量把他送到贺陵府去。此事越来越有趣了,送到将军府后,就尽快回来吧”

    “是,将军”闻人居然有一丝紧张。他从未听过将军如此说话,只觉得这任务有点怪异。

    “走吧,回去吧”白拒笑了笑,闻人见将军笑了,觉得心中安定不少。白拒则转头看了看百里正,想了想,轻声的问道:“百里正,你感觉怎么样”

    “这会好多了,刚才就是有点头晕,将军不用担心”百里正摸了摸头

    “那就好,人太欣喜的时候容易接受自己本不愿接受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而且我已经向方老先生问到那两个字了,只因怕那知府知晓,所以搞得神秘了一些,这里面的三个老头很有意思”白拒摇了摇扇子,又回头看着方钦老者的住处。百里正听到白拒的提醒,暗道“自己在破解那晋章之礼后,确实心中有点高兴”。百里正见白拒不再说话,他知道将军想说的话肯定会说,自己也没必要追问。

    白拒用扇子指了指回去的路,边走便说道:“那两个字是清扶,所以我猜测那把古剑应该叫清扶剑,这不说话的宝剑,已经告诉了我们,它身后应该有一个大秘密”,百里正和闻人互相看了一眼,闻人倒没想这么多,百里正却知道将军与那老头神神秘秘的那么长时间,不应该只是问清楚了那个字,肯定还有什么,见白拒不在说话,也不便多问。

    半个时辰后,白拒他们到了知府府邸,那容阳见白拒进门,急忙起身到:“恭迎将军”。

    白拒笑了笑说道:“容老板,以后就不必这么多礼了,怎么就你一人在这儿,贾北他们去哪了”

    “贾大人他们说是有事,便出去了,只留容阳在此等候”容阳见白拒等人坐了下来,也坐在了下边的一张椅子上。

    “容老板,你出售的那把剑上面两个字是‘清扶’,容老板还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白拒拿起了桌上的一杯茶道。

    “清扶?”容阳听到那两个字,低头想了想变道:“再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其实在下就是好奇而已,白将军安好,容阳先告辞了”

    白拒见容阳要走,也没多加劝留,只是淡淡的说道“是否让闻人再去你店里看守几日”。

    “不了,想是也快到初九了,这几日找麻烦的人也少了许多。希望将军在初九也能来七湖酒家,容阳不胜感激”

    容阳看了看那妖异的白脸青年,脊背都有点发凉。

    “那你先回去吧”白拒放下了茶杯,容阳见他放话了,便躬了躬身子,走出门去了。容阳走后不久,白拒便摇着扇子对百里正道:“你怎么看这个容阳”

    百里正捋着胡子,想了想道:“这容老板自始至终从未说这古剑的来历,而且看他这么急切的想要了解这把古剑,这把古剑应该不是他自己的吧”

    白拒点了点头笑道:“看他刚才走时的那急切样子,关于这把剑,只怕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故事。他这两天几乎都在我们这儿,可见现在这把剑还不在他手中,不然他能这么安心的呆在这里,不去守着那把古剑”

    “将军说的是,但这也只是我们胡乱猜测而已”百里正慎重的答了一句。

    白拒起身道:“有时候人的好奇心会驱使他走向毁灭,我们静观其变吧”

    藏剑阁内,容阳看着前面一排的伙计大声的说道:“今天就不开门了,都收拾收拾,各自回家去,明天早点来就是了”

    “是,老板”这伙计们也刚开门不久,虽说心里有点纳闷,但也是乐得清闲。

    容阳把那老徐头也赶走之后,关上了店门,从柜台深处拿出来那把仿制的古剑,点上了一盏灯,把那把仿制古剑拿在灯下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的文字或者图案,才放了下来,暗自想到:“那黑衣人不是说得到古剑就有什么秘密吗,难道这秘密不在剑柄上,而是在剑刃上吗,这初九时间越来越近了,那人还不把真品拿来,我得想好退路,不然这公然欺骗天下这么多高手的罪名,我可是担待不起。清扶剑,清扶剑,到底是什么人打造的这把剑,难道就仅仅是一把古剑,但不可能引来这么多高手啊,给我剑的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阳对外人说是一位故人相托要售剑,其实那人的脸他都没看清楚,只觉得当初要是不答应,怕是立马死在那人的掌下,容阳越想越觉得糊涂,觉得要去自己收藏的古籍里面找找线索,想着便放下了那把仿制的古剑,往后院走去。

    后院角落之处,容阳走到一间像是锁了很久的房间跟前,小心翼翼拿出钥匙打了开来,只见房间里满是灰尘蜘蛛网,好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容阳走到墙角一个大箱子跟前,打了开来,只见里面全是发黄的书籍,好多都长上了细细的霉毛。容阳就那样坐在地上,一本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知府府邸,白拒冷冷的看着手中的一张从碑文上拓下的白纸,低声的问道:“失手了吗?”

    “是的,将军,三个老头都不见了,只有一群杀手,为何不让我昨天就带那老头走呢”闻人俊美妖异的脸庞看不出丝毫表情。

    “我只是猜测了一下”白拒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然后关切的问道:“没有受伤吧”

    “没有”

    “那三个老头应该早就走了,此事就这样吧,初九之后,我们一起去刺史那里”白拒突然笑了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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