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舍武不在说话,带着哈舍利就往寨中一个偏僻的角落中走去。

    两人到了住处,哈舍利见司马舍武的住处真是简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两人又聊了许久,哈舍利才告辞到对面的房间中歇息去了。

    那哈舍利虽说连日劳顿,早已经累得不行,但毕竟上了年纪,又受到了惊吓,睡觉却是不沉,迷迷糊糊中,只听得依稀有呻吟声,听出来时对门传出来的,便爬了起来出了门,从门缝中朝司马舍武的房中望去,只见司马舍武躺着地上,面色发黑,披头散发如同鬼一般,双手捂住胸口,似乎是忍受巨大的痛苦,头上大颗的汗珠往下滚着。

    哈舍利急忙推开房门进去,扶起了司马舍武躺到床上,只觉得他手掌滚烫无比,急忙叫了几句。

    司马舍武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嘴里支支吾吾的叫着,哈舍利正要出去找人,却见司马舍武用力的摆着手,示意他不要去,哈舍利就这样着急的看着,却没有任何办法,就在这煎熬中过了一夜。

    直到清晨时分,司马舍武才慢慢好转,渐渐恢复了正常,哈舍利见司马舍武已经恢复了正常,急忙去外面打来一盆水,让司马舍武洗了一把脸,司马舍武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多谢先生一夜照料”

    哈舍利想了想问道:“司马英雄可是有什么顽疾在身?这般痛苦可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司马舍武踌躇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先生以后叫我舍武即可,我是中了一种奇毒才这般如此痛苦,我这毒每隔三月发作一次,发作起来犹如烈火焚烧五脏,实难忍受。若是没有解药,就会自燃而死”

    “那如何才能解此奇毒”哈舍利见司马舍武说的如此平静,不禁暗暗佩服。

    “不瞒先生,这奇毒的解药就在这山寨大当家手中,这女子的祖父本是一名神医,给这女子留下秘方,我多方寻找才找到此处”

    司马舍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那此毒不是这个女子所下?既然是奇毒,一枚药丸就能解此毒药?”哈舍利怀疑的问道。

    “先生所言极是,此毒需要这女子的解药,再配上大量的药材,才不至让我身死,这药材中还需要一种药引,这药引是至关重要的。如此繁琐的工序制出来的解药只能暂时缓解毒性,等到三月一过,还得重新配制,三月之中,每七天我就要到城中药铺,抓些草药,维持我体内的药性。”

    司马舍武道。

    “还需要药引?”哈舍利也没有太过吃惊。

    司马舍武语气坚定道:“是啊,药引就是我救先生的那片沙漠中的一种赤蝎,每三个月我都得去那片赤沙海一趟,寻找那种赤蝎,这种赤蝎速度极快,极难抓捕。为了抓到赤蝎,我苦练轻功,闲暇时访遍名师高人,求得世间难觅的上乘轻功,来抓捕那种赤蝎,不然岂能在那人手下救得先生”,

    司马舍武说完这话,手掌一翻,手中爬着一个手指大小的红色蝎子,尾部颜色七彩绚丽,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哈舍利看着司马舍武又把那只蝎子收了起来,诧异的问道:“既然解药也有了,药引也有了,应该能解此奇毒了啊”

    “这赤蝎只是普通的蝎子,只能缓解一时毒性,却不能根除此毒。真正能解此毒的只有在赤沙海中的赤蝎王,这赤蝎王罕见之极,这么多年我仅仅见过两次,还差点丧命它尾下。赤蝎王速度之快,只怕是超过了世间任何的高手”

    司马舍武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若有所思的说道。

    “以你的轻功却追不上那只赤蝎王?”哈舍利是知道这司马舍武的轻功厉害。

    “确实如此,正如那女子所说,只怕我剩余的日子不多了”司马舍武眼中神色突然暗了下去。

    哈舍利见他有点失落,随即劝慰道:“舍武你大可不用灰心丧气,这世间高人众多,应该有能抓到此蝎的人物”

    司马舍武见哈舍利劝解他,心中稍稍安定,又从怀中拿出一个长约五寸的小盒来,让哈舍利看了看,然后说道:“这是我重金请天守的奇巧名匠打造的一个暗器,这暗器中有几枚银针,这银针发射的速度跟那赤蝎王相仿,要是在两丈之内能抓住此针,想来也能抓住那赤蝎王。我打造此盒一来测试我轻功是否已经能抓捕那赤蝎王,二来作为防身之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知道我的轻功应该到尽头了,再练下去也是没有意义了,这暗器就送给先生作为防身之用吧”

    哈舍利见他拿出一个盒子正疑惑不解,听司马舍武一说这才明白,急忙摇摇手道:“不可不可,这防身暗器乃是身家性命,舍武你岂能随便给我”。

    “以我现在的轻功,只怕世间很难有人杀了我,已经不需要此物了”司马舍武把暗器放在了哈舍利的手中。

    哈舍利无奈的看了一眼司马舍武,只能叹了口气道:“此物我先收下,如能寻到能抓住银针的人,我自会想方设法让他来帮你抓捕赤蝎王”

    “先生只要按下盒底的铜钮,银针就会发射,先生可以站起来试试”司马舍武道。哈舍利只好站了起来,把那暗器孔对准门框,用手按了一下铜钮,未见银针出来,急忙对司马舍武道:“想是这暗器长久未用,已经变坏了,银针已然出不来了”

    “先生说笑了,这银针已经射穿了门框”司马舍武走出门去,从对面的门框上拔下一枚银针,放在了哈舍利的手中笑着说道。哈舍利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银针,这银针何时射出,自己竟然浑然不觉,可见速度之快。

    两人又谈了几句,哈舍利肚中突然‘咕噜’一声,司马舍武见状急忙道:“先生想必是饿了,我带先生去吃点东西”,说完便带着哈舍利朝寨中走去了。

    昌越招兵营大帐中,白拒看着大帐上面往下滴的水珠道:“昨晚这雨真是及时啊,不然真是不好意思推脱那武辽的盛情,差点留宿在刺史府”

    百里正和闻人互相看了一眼,百里正捋着胡子道:“这武刺史府邸修建的不亚于王侯公卿啊,一个刺史竟然有这般财力,实在令人震惊啊,武辽这人别看模样是个大大咧咧粗人,却是心思极为细腻,昨晚那般招待将军,只怕是要给自己留后路呢”

    “现在还不是留后路的时候,只是形式上表示一下而已,还没到那个时候”白拒打开了扇子,摇着说道。

    “既然天已经放晴了,将军我们何时出发”百里正低声问道。

    “闻人,你去告诉贾北,让他整顿好粮草和军饷,准备出发”白拒转身向闻人说道,闻人应了一声走出了帐去。

    “百里正,你去告诉明刺史和李大追,按照昨天的样子,把我们带来的那两千军士编入新招的将士当中,十人为一伍,十伍为一卒,十卒为一师。设伍总、百总、千总,让李大追、容阳、成文末、宇文尚还有其余两个校尉各带一个师,明刺史为督军,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历练”白拒收起扇子笑着说道。

    “是,将军”百里正躬了下身子,随即走了出去。

    见百里正出去了,白拒从身上拿出一块方帕来,上面正是那古剑的名字“清扶”二字,他想了一会又收了起来。

    少顷,百里正和闻人又走进帐内,百里正看了一眼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色衣服的白拒道:“将军,各军早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将军下令,即可以开拔行进”。

    “传令下去,即刻启程”白拒说着走出了帐外,两人都跟在他身后。

    三人出了大营,只见队伍前面二十几面大旗飘扬,上面都写着“贺陵”和“白”字,一个将领跑到白拒跟前道:“将军,贺陵府将士共六千余人,骑兵两千,步兵四千余人,请将军下令开拔”

    白拒微微点了点头道:“开拔”,说完便走到早已经准备好的马匹跟前,纵身上马,闻人和百里正也骑上马去,跟着白拒朝队伍前面走去。

    贾北见白拒已经入队,随即大喊一声:“开拔”,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大军浩浩荡荡出了大营。

    片刻之后,大军已经朝昌越南城门进发,道路两边已经被武辽的将士全部戒严,围观的百姓吵吵嚷嚷,都挤着要看贺陵府的将士。

    在道路一旁的一间茶楼上,一个牙色衣服的年轻公子拿着一把折扇,对身边站着的一个人说道:“这白拒果真是气势非凡,名不虚传。新招的兵几天就让他练成这样,确实有一手”

    “只是他朝中树敌太多,您也不好明着结交”身边的那人答道。

    “他们只要斗起来,我们两不相帮就是了,他们也不敢明着拉拢白拒,我们有什么可担忧的”那公子道。

    “您所言正是”

    “好吧,我们这几天也玩够了,明天去武河府转转”那公子喝了一口茶道。

    “是”

    白拒见那南城门早已经大开,武辽身后跟着武环儿和四十多个副将、偏将,昌越的知州、同知一干官员都在城门口等候。

    武辽见白拒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匹,正缓缓朝城门走来,急忙赢了上去。

    “白将军今日启程,武辽特来相送”武辽和身后一干官员躬了躬身子。

    白拒和百里正、闻人停下马来,白拒笑着向武辽等人拱了拱手道:“这次能完成招兵的重任,刺史大人对白某帮助甚多,白拒在这里谢过了”

    武辽见人太多,便一个人走到白拒马前低声说道:“今后若有难事,还仰仗将军能出手相帮”

    白拒见武辽说的如此露骨,也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我知道武刺史送我那两百万两的意思,今后有事我会出手一次,剩下的就靠武刺史自己维护了。如今我树敌太多,武刺史能有此心,我白某也不是那不讲情理之人。只希望武刺史能对自己更加严谨一些,切不可犯下天怒人怨的大祸,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白某告辞”说完此话,白拒又拱了拱手,便驱着马匹追赶前面的大军去了。

    “谢白将军”武辽在身后大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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