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和百里正也朝武辽施了一礼,跟着白拒朝前面走去,武辽赶紧还了一礼,目视着远去的三人,口中长叹了一声,武环儿见状上前问道:“父亲为何长吁短叹”

    武辽沉默了好一会,看着渐渐远去的大军道:“当初你祖父劝我不要再为官,那时我年轻气盛执意要做,在这扶郡我也曾立下诸多功劳,才争的今天的高位,这次看到这位白将军,却真正体会到你祖父话中的意思”

    武环儿似乎是没有听懂武辽的话,想都没想就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想当官,那父亲向朝中告老还乡就是”

    “如今暂且不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大权在握的生活,就是我想退,只怕已经由不得我了”武辽目中寂寥之色顿现。

    武环儿看着父亲不再言语,也不好再说话。

    等了半响武辽才说道:“各位大人也都回府去吧”,说完便一个人朝着远处走去了。

    三天后,白拒的大军如同长蛇一般行进在去往贺陵府的官道上,大旗招展,气势冲天。

    “还有多长时间就能出了扶郡府”贾北正搓着自己胖乎乎的肚子说道。

    身边的一个副官道:“统领大人,再有五百里就能出了扶郡府”

    贾北高兴的点了点头,只听一阵马蹄声响,前面跑过来一员骑马的将领,停在了贾北跟前大声的说道:“统领大人,前面有四个贺陵府的将士,说是狄霍将军派来,有急事禀报白将军”

    贾北一听这话急忙说道:“狄霍将军派来的,那赶紧让他们过来”,那将领应了一声又骑着马朝队伍前面跑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四个骑马的将士跑了过来道:“前面可是贾统领,我等是明刺帐下将士,有要事禀报白将军和刺史大人”,说完驱马到贾北跟前递过去一块腰牌。

    贾北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对身边的一个副官道:“你们押好粮草,我去去就来”。又对那四个人招了招手,五个人便骑马朝着队伍中间奔去。

    白拒和百里正、明关等人正在说话,突然见贾北带着四个将士过来,明关认出了自己帐下的将士,随即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不在下师听从狄将军调遣”

    “禀报将军,我等是奉狄将军之令而来”一个将领答道。

    明关看了白拒一眼,随即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狄将军让我等禀报白将军和刺史大人,化木纳使团在路过天甘道时被不明匪人所劫,向朝廷进贡的那颗‘至阳宝珠’也消失了”那个将领沉声道。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明关大声的叫道,白拒向明关挥了挥手,驱马到那个将领跟前道:“不必惊慌,狄将军现在何处?可向朝廷禀报了此事?”

    “将军,朝廷应该已经接到了急报,狄将军现在天甘州,因为那伙贼人躲进了罗平山,狄将军在罗平山亲自驻守封山”将领道。

    白拒脸色变了几变道:“好大的胆子,明目张胆在我贺陵府劫宝,传令下去,让容校尉带着那一千骑兵跟我去监阳,其他人进入贺陵府后,先在广临驻军,等我军令”

    后面一个偏将听到这话,急忙手拿一面小旗传令去了。白拒又想了一下,朝着明关道:“劳烦明刺史先回广临吧,我让李大追随你督押大军”。

    “将军,我也想去天甘州……”明关急忙说道。

    白拒举起手来止住了明关的话,然后沉声说道:“明刺史,你在广临会有大用,广临最靠近京都,一有风吹草动你随时都能得到消息。这使团遇刺可是大事,皇上肯定已经震怒,这关系到狄霍将军的生死,希望明刺史能以大局为重”

    明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将军放心,一有消息我会即刻传书给你”,白拒见明关答应了下来,又俯身到明关耳边轻声道:“按照这个速度,这几天朝廷的圣旨应该就会到达广临,到达之后,即刻传书给我,狄霍将军的生死就在这一道圣旨之上了,你可千万小心”

    明关一听这话,眼神坚定了几分道:“将军放心,我会办好此事的”,白拒听完突然笑了起来道:“百里正、贾北、容阳跟我去监阳,我们去跟这伙匪人会会”

    “是,将军”后面的三人答道。

    传令完毕,白拒就和百里正等人站在原地,目送着大军向西北方向走去,等大军走远以后,白拒看了一眼闻人道:“闻人,你先去一趟天甘州,打听出此事的来龙去脉,顺便保护好狄将军,防止那些土匪中的高手浑水摸鱼,五天后我会去天甘州,在那里和你会合”

    闻人知道此事的重大,沉声应道:“将军放心,三日后我必定抵达天甘州”,说完直接跳上马去,策马向西狂奔而去。

    容阳看了一眼白拒,怀疑的说道:“此去约有两千里,闻人大人能在三天内达到天甘州吗?”

    白拒不置可否的笑着说道:“容阳,带好你的兵,我们向监阳进军,争取在两日内到达”

    容阳答了一声,朝后面的将士大声的喊道:“全军听令,向监阳进军,三天后必须到达监阳”

    “是,容校尉”后面的将士大声的喊道。

    白拒见都已经准备好了,毫不犹豫纵马向西跑去,后面跟着一群将士,一时间,官道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戎去奇跟在贾北身后,满脑子都是疑惑,这个白将军怎么突然向监阳走去,但自己是个侍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贾北到哪里自己就跟着去了。

    京都城,作为宣宁的国都,这个城郡原名就叫宣宁,只因后来皇帝直接把国号改为宣宁,这座城郡渐渐就被称作京都了,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人再称呼它为宣宁了。

    作为国都,宣宁城的繁华自是不必再说,仅仅占地就已经十分骇人了,外城池长达五百里,宽约三百里,而皇宫作为宣宁的朝廷所在,每天汇聚着国内所有处理的大小事务,大到边关狼烟,小到州县命案,这个皇宫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皇家的富贵无需多说,从进了宫走到上朝的‘朝阳宫’,就需要整整半个时辰,到了‘朝阳宫’下,如果你认为已经到了朝堂,你就大错特错了,‘朝阳宫’下那整整九十九阶青台,当然是取那九五之尊之意,这可苦坏了上朝的大臣们,很多年迈的大臣不得不赶在鸡的前面起床,方能入得了早朝,见的了圣颜。

    台阶上面站满了皇家黑卫,这一路也是那历朝历代的血腥之路,一旦碰到改朝换代,登上这青阶的人,脚下踩得其实不是什么石阶,应该是尸山血海,但是那把椅子谁人不想坐,谁人不愿坐。

    一旦坐上那把椅子,又天天吞毒吃丹,幻想那长生不死的飘渺梦。古往今来曾有多少帝王,南北营求,仙丹妙药,含铁吞铅,至死未曾罢休。又有多少帝王,大兴土木,求佛问仙,苦参禅关,到老依旧虚空。还有多少帝王,挖心呕血,采阴补阳,荒唐无度,不知佛在身后。说白了无非就是想求得永坐这皇权龙椅的权利罢了。

    朝阳宫内,四十二岁的宣宁皇帝坐在那九阶高台的黄金龙椅之上,见他头戴冲天龙冠,身穿锦丝黄袍,脚踏金丝缠盘黑靴,七彩祥云浮顶,五色瑞气绕身,当真是人间帝王好相貌,富贵荣华极品隆。

    堂下虽然站满了紫袍,红袍的朝廷重臣,但是却有六个大臣坐在下方,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四个人是那宣宁的庆王、起灵王、左相、右相、左都督、右都督。

    一个红袍朝臣正躬着身子站在朝堂中间,龙椅上的宣宁皇帝看着手中的一本奏折,突然哼了一声,把手中的奏折扔向了那红袍朝臣,那朝臣吓得急忙趴在地上大喊道:“皇上息怒”。

    “都是废物”皇帝大声的喝道。

    坐着的六个大臣也站了起来,躬着身子。下面一干朝臣也都趴在了地上,众人大声的呼道:“皇上息怒”

    “化木纳使团在我天甘州境内被人堂而皇之的杀死,可笑我宣宁还自称什么上国,竟然连一个使团都保护不了,你们居然还皇皇然站在这朝堂之上,还配穿这紫袍吗?时柯正,狄霍可是你举荐的人,你可有话要说”宣宁皇帝厉声的说道。

    右都督即刻站到中间,躬声说道:“老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宣宁皇帝又哼了一声道:“即刻传旨,罢去狄霍都督府同知、抚远将军之职,押解进京,着白拒前往天甘州,限期一月,抓捕贼人,取回至阳宝珠,这事发生在他贺陵府,就得由他负责”

    一个头戴金冠紫袍老者躬身站到中间朗声道:“皇上息怒,白拒身为都督府镇军将军,又驻守贺陵府多年,这至阳宝珠被劫应该是白拒剿匪不利,才致贺陵府境内盗匪横行,应该重罚,以儆效尤”,话音刚落,身后站出一群官员大声说道:“庆王所言正是”。

    那左相一听这话,立马站到中间,躬声说道:“皇上,那白拒虽说是贺陵府将军,但是在扶郡府招兵,使团被劫并不在贺陵府驻守,此事应该与他无关。皇上也知道贺陵府地形所限,大山众多,所以匪贼猖獗。而且当初皇上要向贺陵府派一员将军,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应,只有白拒接了圣旨,自从白拒驻守以来,几年级肃清了城郡周围的盗匪,这是宣宁立国以来,没有任何将领可以做到的,请皇上圣裁”

    又一个紫袍人站到庆王身后道:“白拒理应知道化木纳使团从天甘州行进,却不派得力将领迎接使团,从白拒驻守贺陵府以来,每年的使团都无人接迎,白拒玩忽职守,应该重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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