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封珏身上灵力变少的缘故,不足以支撑她跟随。
    她只能被困在冰棺旁,一次次的等待封珏归来。
    “失败了……为什么又失败了……”
    他越来越憔悴,越来越狼狈,大量消耗生命和灵力,尽管面容没变,但全身的器官已经苍老无比,如残烛老人。
    绫清玄抹去眼角湿润,已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回来,他躺在冰棺旁,眼里希翼的光逐渐暗淡。
    三千位面修复在即,在某个风雪停下的日子,一头黑猪窜出,用嘴咬住了封珏的衣摆。
    身为zz的制造者,封珏一下子认出了它。
    来不及讶异于它的存在,zz将尾巴上挂着的红线交给了他。
    “这是……”
    他握住红线,心口情绪翻涌,转身按住冰棺。
    似是有种不知名的力量,在引导他这般做。
    红线贴着冰棺,在片刻的等待后,竟缓缓融了进去。
    在封珏的期待下,红光闪烁,却只有两把灵剑跑了出来。
    她没有苏醒,她没有回来。
    封珏垂下眸子,揉了揉zz的脑袋,虚弱道:“我一定要破了她必死的局。”
    握住灵剑,封珏这次带它们一同进去。
    也许是灵剑助他恢复了些气力,这次绫清玄能跟进去。
    她看见封珏除掉了齐媛,除掉了慕霖,除掉了门主,除掉了一切对她不利的人。
    血色染身,他成为了混沌空间冰山一角的反派。
    而‘绫清玄’作为乾坤门唯一法术高强的长老,前来寻仇。
    从‘绫清玄’的角度来看,这是他们初见的第一面。
    少年魔气缠身,闭口不言,双眼紧闭,静静的站在剑上,仿佛是在等待她的到来。
    跟在他身边的绫清玄知道,这次,他没了视觉。
    他看不见痴狂想见的那个人了。
    确认目标,‘绫清玄’举剑朝他刺去,对方强势冲来,所以她完全没有收敛力量。
    然而在接近的那刹,封珏放弃反抗,丢下了剑,被她刺穿身体。
    鲜血染在灵剑上,‘绫清玄’看见他笑了,那笑意像是看破天机般,张扬开怀。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人,等着我!”
    他的身体逐渐融化,绫清玄在随着他离开之前,看见这片位面居然在缓缓消失。
    回到冰棺,封珏收敛了笑意,他弯唇贴着冰棺,眸中却是无神,没了焦距。
    “哼哼——”
    zz担心的绕着他转圈,却被他喊住。
    “zz,我找到救她的方法了,用我,用我的全部,来换回她。”
    zz靠过去,没能理解。
    少年单手摸索,按在它头上,将灵气灌输在它体内。
    zz不明所以,随后身体成了虚实共存的状态。
    【宿主,我……诶?我能说话了!】
    zz重新成为了他的系统,而绫清玄也明白了他所说的方法是什么。
    混沌空间里那个修真世界,只不过是其中一片位面,他让自己成为了那个位面的反派,吸收所有对绫清玄不利的东西,再让绫清玄亲手杀了他,便可护住她的灵识!
    带着zz和灵剑,他进行了无数穿梭,现代,古代……在各种背景不同的位面中,他全都成为了罪大恶极的人,且永远在最后一次与绫清玄相遇时,亲手死在她手上。
    他虽然再也看不见绫清玄了,却能感受到她的灵识在渐渐归位,只要收集完全,她就能回来。
    【宿主,你会撑不下去的,若主神大人醒来,你死了怎么办?】
    zz在伴随他的日子里,逐渐了解情况,但它只能作为位面辅助力量,根本恢复不了封珏的身体,而且它维持系统的能力,还是封珏的灵力提供。
    面对zz的质问,封珏没吭声,最后一次被混沌空间挤压出来后,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宿主……宿主!】
    zz的声音被屏蔽,它和灵剑同时脱离了封珏的身体,它还没明白封珏为什么这么做时,黑色的屏幕出现在封珏上方。
    【你已经没什么用了,安心去死吧。】
    主系统终于等到他身上灵力溃散的时刻。
    事情的发展在封珏猜测之中,他倒在地上,连伸出手抚摸冰棺的力气都没有。
    【宿主!我看见主神大人的灵识了!主系统收集起来放进冰棺里了!】
    在救绫清玄这点上,封珏赌对了,主系统没骗他,她真的能回来。
    察觉到主系统要对封珏动手,zz挣扎着要冲出来。
    封珏不能让它再被主系统杀一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和灵剑送进了冰棺里,与绫清玄的灵识相融。
    她回来了,便好,他,已无惧。
    封珏意识中断,而绫清玄眼前的画面也变成纯白色。
    她往前走去,却被一面屏障阻隔。
    【怎么会……灵识不完整,大人醒不过来……好啊,卑贱的人类,你竟然留有一手……该死,你死了都不得安宁!】
    她听见了主系统狂怒的声音,怎么回事,为什么收集不完整,她醒不过来,她的灵识还在混沌空间,莫非是因为……
    记忆回归,呼吸滞住,她唇瓣轻启。
    “原来如此……”
    她的灵识本就对封珏有着熟悉感,每一次亲手杀他,她每一次都是有感觉的。
    封珏死了,她在意的人没了,所以即使灵识回来了,她的本体也不会苏醒。
    她对他的情爱分散在混沌空间内,因此zz进入她的灵识后,发现了漏洞,决定成为她的系统,带她穿梭位面,捡回她的爱意,找回封珏残缺在里面的灵识。
    这也是为什么,她每一次的任务里都有他,每一个位面的反派都是他。
    zz它,一直在为了他们而努力。
    终于了解事情经过,绫清玄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
    主系统,它背着她究竟干了多少事!
    它说过,即使她收集完了封珏的灵识,也觉得复活不了他。
    因为原身她找不到。
    原身在哪?封珏在冰棺旁失去意识后,主系统把他藏在哪了!
    ‘哒——哒——’齿轮机械的转动声,在这一刻终于清晰起来,衣袖挥动,绫清玄快速转身,看见了无数在转动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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