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60年

    正月

    慕容俊病世,太子慕容暐即位。

    二月

    慕容暐尊可朱浑氏为皇太后,以太原王慕容恪为太宰,专录朝政;上庸王慕容评为太傅,阳骛为太保,慕舆根为太师,参辅朝政。

    “大人,太师求见。”

    慕容恪皱起眉,“请。”此次慕舆根来找他,不知所为何事?

    “太宰大人——”慕舆根进屋首先拱手道。

    “太师是稀客啊!”慕容恪回礼笑道。

    “哪里哪里——”照常的寒暄,不失礼的礼节。

    “不知太师此次特地前来所为何事啊?”慕容恪心中疑惑着,慕舆根自恃为先朝元勋,但手中却没握有实权,心中一直不服他,常常举动倨傲。此次怎会如此客套有礼,定然是有什么事要他帮忙。

    “我是有十分重要的事要与太宰大人商量。”

    “何事如此之重要啊?”

    “太宰大人可有察觉当今太后——”慕舆根顿了顿,希望慕容恪能接完他的话。。

    慕容恪已知慕舆根所为何事了,也知道了他的目的,但是,“太后怎么了?”

    没有等到回应,慕舆根只得自己将话说完,“太后时常干预朝政,此事可是关系到我国的安危啊!”

    “太师此话是什么意思?”

    “当今主上年纪尚幼,而太后又干政,您是否想到过杨骏、诸葛元逊之变,此事真是值得忧虑啊!您应该为自己想想了,况且,这平定天下的人是您啊,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兄亡弟及——”

    “太师——”慕容恪打断他的话,他没想到慕舆根竟会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是不是醉了!”

    “太宰大人请听我讲话说完,”慕舆根不顾慕容恪的警告,继续说道,“若您废了主上,您成为我大燕的君王,必将为我大燕带来繁荣昌盛啊!”

    “太师——”慕舆根尚在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沾沾自喜,然后听到了一番令他魂飞魄散的话,“你什么时候说话如此大胆了!当初曹臧、吴札在国家有难的时候并成了一家。尚且说作为君子这样做不符合我的节操,何况现在储君继承了血统,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太宰、太辅临终受托,怎么会就有异议了呢?难道您忘了先帝的话吗?你怎可以如此大逆不道?”

    “这——”慕舆根感觉寒气自脚底在往上冒,无言以对。

    “太师还是回去吧,该好好反思了!”

    慕舆根咬牙切齿的回道,“打扰太宰大人了!”

    慕容恪忧心地看着慕舆根离去的背影,看来接下去不会太平了。

    “大哥,怎么样了?”左卫慕舆干一见太师慕舆根的脸色极差,便知事情没办好。

    “那个慕容恪真是不知好歹!”慕舆根气愤的说道,“他不仅没同意,还——”

    “还怎样?”刚问出口,慕舆干便后悔了,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怕是会惹怒了他大哥。

    “能怎样!就是他所谓的那套忠孝正义。”

    “那现在怎么办?”

    “我得去太后那说说。”

    “对!要赶紧,现在慕容恪既已知道我们有二心,必然会有所动作,我们一定要赶在他前面。”

    “恩——我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大哥,还有一事,我——”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回去吧!”

    “谢大哥!”慕舆干知道他大哥同意了,便急忙告退。

    而另一边,慕容恪也找到慕容垂,侍中皇甫真商量此事。

    慕容垂也忧思道,“四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五弟,将军,你们看,我是不是该把此事告知皇上。”

    慕容垂沉思片刻说道,“我看我们应及时将他铲除,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但是现在先帝刚刚病逝,两边的邻国又正观望挑衅,但是太宰、太辅互相讨伐攻击,恐怕违背了周围各国的期望,为了国家,五弟,我们应该忍耐。”

    皇甫真也对慕容恪说:“我本来是下人,是先帝看得起我,让我能为国家做一些有用的事。但慕舆根目光短浅,丝毫不以国家为重,自从国丧以来,一天天越来越骄横,终将变成祸患。太宰大人现在处于周公这个位置,应当为社稷做重点谋略,早点做好准备。”

    “这我知道,但是此时实在是不宜动手,国家还未稳定,我看还是不要了。”

    “此事的决定权还在四哥您,如果您觉得不能动手,也要做些防御,我恐怕慕舆根会有所行动。”

    “谢五弟关心,我知道。”

    “主上,太后,臣有一要事相禀。”

    “太师请说。”慕容暐倒是恭敬。

    “太师又有何事啊?”可朱浑氏对慕舆根可是相当的不满,他心里在想什么她还是知道些的,只是一直以来抓不到他的把柄。

    “太后,此事至关重要,臣不得不说啊!”

    “那说吧!”可朱浑氏瞟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臣昨夜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太宰,太傅将意图不轨,图谋篡位,臣请主上,太后立即定夺!”

    “什么!篡位!慕容恪胆敢篡位?”

    “对!此事臣已得到证实,千真万确!臣愿请命带兵前去铲除他们。”

    “好,你立即前去办理此事!”

    “等等!”慕容暐开口道,“两位国公,是国家宠爱的贤才,先帝选拔了他们,把寡人托付给他们,先帝必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现在怎么知道不是太师想要做乱了呢?此事寡人自会查清楚再做定夺。”

    “主上!”慕舆根急道,“到时就来不及了!”

    “母后,请容许寡人查清楚再做定夺。”

    “应该的,”可朱浑氏此事终于清醒些,不再被“篡位”乱了心智,“此事就有皇儿定夺吧。”

    “是,母后。”

    “既然如此,臣无话可说。”

    “那太师就退下吧。”

    “臣还有一事容禀。”

    “太师说吧。”

    “现在天下呈现一片萧条之景,敌国不止一个,我国面积又大很难治理,不如回辽东。”

    “此事事关重大,容寡人好好想想。”

    “主上——”慕舆根还想再说什么,可朱浑氏却觉烦了,打断道,“太师,此事皇儿自会定夺,你可以回去了。”

    慕舆根自觉再说下去也没意义,便答道,“是,那臣告退。”

    “恩,你下去吧。”然,此事被慕容恪知道后,再也无法容忍慕舆根的所作所为,便与慕容评谋划,秘密上奏慕舆根的罪状,慕容暐得知后,便派侍中皇甫真、护军傅颜将慕舆根及其妻子、同党抓获,并且斩首,到此,大燕铲除了一大祸害。

    但当时百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说先帝死了,新帝刚刚即位,太宰太傅又将太师处死了,很多人都以为将要发生战争,于是人心动乱,还有些百姓甚至带着妻儿老小向辽东逃亡去了,并将邺城附近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群臣都十分紧张,慕容恪却镇定如常,照例上朝下朝只带一名侍从,很多部将都劝慕容恪多带些侍从以保安全,但慕容恪却说,“现在人心浮动,我们要做的就是应该稳定民心,我都表现出害怕了,叫百姓如何不怕呢?”

    三月

    慕容恪以慕容垂为使持节、征南将军、都督河南诸军事、兖州牧、荆州刺史,镇梁国之蠡台。百姓见邺城毫无战争的迹象,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也就放下心来。

    同年,东晋谢安出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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