骜义和阿史那婀娜离开后,屋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人…应该是这样吧,因为,他…应该不算人吧,确切地说…只是个影子……

    “他夜里定回过來,这事儿出后‘兰陵王’在牙帐的事情也会再也藏不住了,更何况‘兰陵王’遇刺…呵,他怎会不來呢,”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淡淡地笑着低语,想不到这种地方也会有这种东西,

    “怎么办呢,越是一个人,就越是容易思考…也就…越是变得清晰,真的不能够逃避了呢……”长长地一声叹息,发现自己原來也有这么多的无奈啊,也承认了自己原來…也在逃避着自己不想正视的…一切……

    “终有一日,你也会如此吗,”清冷的目光瞥向一角,幽幽地问道:“你会这样吗,我…真的能够不在意吗,真的能够当作什么也沒有发生吗,呵,我其实,应该沒有如此的…宽容吧,”

    “公子……”角落里发出一声阴沉而又浑厚的低呤,就像是从冰冷的地底下传來似的,

    靠在软塌靠背上的头轻轻地一偏,目光散乱地胡乱盯着一处,无意义地笑了笑,轻哼道:“终于肯出声了,还以为…是不是哑了,”

    “……”角落里又沉默了,依然唔半点的生气,

    墨绿的眼眸懒懒地移向无声的角落,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不悦淡淡地涌上心头,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却十分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些烦躁的移开了视线,冷冷地说道:“去吧,找到那些家伙,既然猜到我想做什么…就不要让我说多余的话,即使是观望,我也不会留个无用处的在身边,”

    话刚落下,一抹黑影从余光中闪过,哐当的一声,随着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眼眸朝它移去却什么也沒看到,一切还是什么都未从发生过似的,

    周围很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什么都听不见,久久地,一声轻盈地脚步声从走廊的尽头传过來,由远而近很快地在门外停下,

    “爷,”

    懒懒地朝门望了一眼,轻声道:“进來,”

    话落下,外面的人并未接着就推开门而是缓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将门推來,只是推到可以容纳他进來的时候就不再继续,进來后又转身将门关上才不快不慢地朝我走过來,

    “人呢,”头斜斜地靠在靠背上看向停步在离我一米之外的青龙,懒懒地开口问道,

    “已经送回去了,”

    “唔……”眯了眯眼眸,他似乎会错意了,

    被我淡然地目光注视的青龙似乎是有些诧异,愣了一下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张了张口,说道:“离开突厥可汗的帐殿后就回了自己的住所,”青龙停了停,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观察我的脸色似的又继续说道:“突厥可汗询问了一些儿今日所发生刺杀的详细情况,但是都被他胡乱地扯过,最终突厥可汗倒也沒问出什么來……”

    “是吗,”被他搪塞过去了吗,对他來说,这并不算什么难事儿…虽然我并未说过要他这么做,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我想,他这样…要不这样反而会让他麻烦吧,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兰陵王…浅浅地笑了笑,暗自想到,

    “下去吧,”

    “爷……”

    抬了下有些困乏的眼皮,青龙一张有些不情愿的表情映入我的视线里,

    “你应该留在兰陵王的身边,对吧,”

    “属下……”青龙咬了咬唇,低下满是愁容的脸,未吱声,

    “唉,”轻叹了叹,深深地瞄了眼显得有些丧气的脑袋,心想,他就这么不愿意呆在骜义的身边吗,难道,骜义做了什么让他待不下去的蠢事了吗,不过,骜义应该不会作弄他才是啊,细看了看,虽然青龙的长相也属难得,但确是男人,何况骜义是个只对女人感兴趣的家伙,也许正因为这样我才无视他在我身边转悠吧,

    “…这不过是暂时的,毕竟你是我的人…不是吗,”我这是在安慰他吗,还是在强调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达到想要的结果就成,看到青龙随即抬起的脸,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属下…是,爷,”青龙像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快起來,

    “去吧,”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朝他无力地挥了挥手,

    “属下告退,”青龙应了声,轻快地转身开门出了房间,

    “…无论谁,都是不能无视太久吗,不然…还真是有些麻烦呢,”身子一倾,歪身倒在软塌上,平躺着望着圆形的屋顶,屋顶上挂着的五颜六色的带子让人更加昏昏欲睡,眼皮也不受控制的…渐渐地,干脆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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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真的睡了很久吧,一股浸入背脊的凉意正阵阵袭來,这在草原只有到了清晨和夜里才会有的,这应该是…入夜了吧,突觉脸上痒痒地,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朝那只作怪的元凶抓去,

    随着一声低呼,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瞳孔里的是一双茶色的眼眸,正近距离、惊讶地盯着我,

    斜瞄了眼被我抓住的手腕,半眯着一双睡眼腥胧的眼眸,威胁地瞥着一只手臂支在软塌上正俯在我上方的男人,冷冷地道:“我要再不醒來,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咦,肃…你...醒了,”

    盯着那张看起來有些惊愕的、半启的唇,暗自道,他不是看到了吗,还问,

    瞥了眼他那只被我抓住的手,感觉到被我抓着的地方微微地发热,手里也渗出了汗,像是烫到了似的甩开,

    “咦,肃,怎么……”

    “挡在我上面,要我怎么起來,”不悦地瞪向一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被我甩开的宇文邕,冷冷地说道,

    一脸愕然地宇文邕愣了愣,‘哦,’了一声,很是机械地退开站到一旁,视线却未曾离开过我,

    支起身子坐了起來,低头瞅了一眼一旁的宇文邕,唇扯动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太沒自觉了,”

    “呃,”宇文邕又是一脸的呆然,

    “这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觉得反正是突厥可汗的女婿怎样都沒关系,”语气极近嘲弄的意味,我明明知道这样说会让他在意,却故意说得像是在讥讽似的,

    偷偷地瞟向宇文邕,如意料的那样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脸,还有那副有些难堪的神情,

    “你……”宇文邕似乎想要冲上前來朝我说什么,却在目光对上我刚好看向他的视线时却僵住了脚步,停了下來怔怔地望着我,张着嘴呆望着我半天不说话,

    “你…难道……”呆呆地宇文邕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样子紧紧地盯着我,吱吱唔唔了半天,又才张了张嘴,道:“肃…你,难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欸,,”惊了惊,动了动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他,暗道,我有这个意思吗,转念一想,忍不住暗暗笑了笑,怎么可能,我不是一直在等着他吗,而且为此,还做了......准备!

    算了,心里暗叹道,既然他这么认为也就由他去吧,反正…也不重要,不重要吗,又忍不住问了自己,真的不重要…吧,

    稍稍地调节了气息,邪魅地笑看向明显地像是在试探性地问我的宇文邕,淡淡地说道:“你來,就是问我这个的吗,”

    “嗯,”宇文邕怔了怔,脸上马上露出了忧色,动了动脚,一边朝我走來一边说道:“听说…你遭了刺客,”

    “嗯……”抬起头望着站在我面前的宇文邕,漫不经心地轻声应了应,其实不用看他的眼睛,我就已经知道他是在担心我,只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故意当作什么都沒看见,也许真正狡猾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吧,

    “怎么了吗,”淡淡的笑了笑,漠然地望着他,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唔……”歪了歪头,轻启双唇,重复道:“为什么…吗,”

    宇文邕眼神一凝,发怒似的重重地扼住我的下巴,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愤怒,低吼道:“你就什么都不愿对我说吗,”

    “什么……”呆呆地又重复着宇文邕的话,直直地盯着宇文邕因为生气而涨红地脸,健康的肤色因为淡淡地泛红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魅力,他知道自己有着一张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脸吗,

    “你……”宇文邕扼着我下巴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咬了咬牙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似的,但是望着我的眼神却突然灰暗起來,像是什么绞在了一起,

    “你可以…依赖我啊,就算现在我还不是你理想的,但是我会努力…努力成为你理想的人啊,成为肃…可以依靠的人,”

    什…么,,心口在渐渐地紧缩,要是再这样下去…会因此而窒息,为什么,我明明是故意的啊,是因为他太笨,看不出來吗,不,他不是一个愚笨的人,相反…应该是一个睿智的人,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难道,因为他这样…就因为他这个样子,所以我才会有这种心情吗,这种莫名的心情真的让我感到很麻烦,所以我不能任由这样……

    “扑哧,”突然嗤笑出來,好笑地盯着表情也突然变得惊讶的宇文邕,笑笑地说道:“沒想到…自知也会成为一个人的优点,”

    宇文邕眼底受伤的神情完全映入了我的眼瞳,麻木地又笑了笑,是笑非笑地继续道:“现在的你,的确不能让我依靠…虽然我从未想过要依靠谁,”

    破碎吧,让我听听你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被我狠狠地击碎的声音,明明你的表情已经那么的悲伤了,可以依旧绝强地不肯服输,你到底能忍受我的伤害到什么地步呢,也许我是因为好奇这个答案才会维系着与你的羁绊吧,直到它真正粉碎的那个时候…到那时,我就会不再这样在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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