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来,这里坐。”吕绮很直接的往甄尧对面一坐,同时对着之前抱在怀中的小女孩招手道:“刚吃饱,先坐会,待会再睡。”
    小秀儿对其他人都十分畏惧,但面对甄尧却是不怎么怕生,靠近吕绮后,对甄尧点了点小脑袋低声道:“哥哥好。”说完便乖巧的坐在篝火旁,甄尧也露出笑脸点头示意。不过这份淡笑却是没能维持下去,因为小女孩接下来的话却是十分雷人。
    只见小丫头眨着眼睛,期盼着对吕绮说道:“姐姐,你会留下来与秀儿一起在村中过活吗?”
    也就是这一句‘姐姐’,让甄尧十分怪异的看向吕绮,同时又看了看一旁的秀儿,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半个时辰没到,吕布的儿子就成‘姐姐’了? 感触到甄尧那怪异的目光,吕绮连忙扭过脑袋,皱着眉头对小丫头说道:“都说了,秀儿你要叫我哥哥,或者吕大哥,我不是姐姐。你再叫错了,我可就不管你了。”
    吕绮如此‘恐吓’,刚刚从失去爹娘的沉痛中恢复的小秀儿心底一紧,略带着哭腔小声道:“知道了,姐,啊,哥哥,哥哥!”
    听到小丫头改口了,吕绮才满意的点头,不过看到甄尧那一副诡笑的样子,不由得解释道:“秀儿许久没有见到爹娘了,难免神智恍惚,我,我也是出于无奈。”说罢却是干咳两声,免去心中的那份尴尬。
    若是没有小秀儿这档子事,甄尧还不会察觉到吕绮的性别问题,但小秀儿一开口,甄尧却是两眼直盯着吕绮。童言虽然无忌,但那一颗童心却是比许多年长者要明亮,她们下意识的开口,几乎是不会有太大误差的。
    而在甄尧认真‘观察’下,心中却是冒出一个念头,眼前的吕布之子,或许真的是一个‘西贝货’。毕竟甄尧有着后世的记忆与眼光,之前只是没有往女扮男装上面去想,但是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却是很快的就发现了吕绮的不同。
    “不得不说,眼前这妞几乎能比得上花木兰了,居然扮装男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几天,都没有丝毫察觉。”心中如此想着,甄尧看着对方那渐渐红润的耳根,与那丝丝吐气的面庞,心底已然肯定,眼前这位小将,不是吕布之子,而应该是吕布之女也。
    不过即便发现了对方的秘密,甄尧也没有那种多嘴揭穿的念头,毕竟对方想要怎么装扮是她的权利,自己没有理由去干涉一个人的穿着打扮问题。心底觉得好笑,却不说破,只是点头道:“或许是这样,也怪吕少将军长的实在俊俏,不注意的还真会认错,啊哈哈!”
    甄尧如此说,吕绮只得附和着干笑,同时心底把小秀儿给骂惨了,她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劝说自家父亲带自己随军出征的。条件就是自己必须女扮男装,若是被认出了女儿身,就得乖乖的回太原家中呆着了。
    生怕甄尧发现自己的秘密,吕绮笑过几声后却是拉着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犯错了的小丫头向自己所住大帐走去,她却是不知道,甄尧已然看穿了她的性别,只是没有开口罢了。
    转头看着吕绮逃似的离开,甄尧心中忽然想到,估计她这个名字也是假的。摇头轻叹,若不是有阎柔作证她的确是吕布之子,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吕布之女,甄尧几乎认为这女子就是一骗子了。如此想着,甄尧却也没了闲情继续坐在外面玩火,起身走入军帐。
    第二日天微亮,兵卒们便开始埋锅造饭,吃饭时间持续了一个时辰,之后又休整了半个时辰,当日上三竿以后,甄尧才带着兵马继续前行。
    再次行走于上谷,阎柔的情绪并不好,甄尧自觉这里的百姓伤残与自己有关,阎柔何尝不是如此做想。就因为他的冒进,不但导致了一万五千兵马的折损,还连累了千万百姓惨遭屠戮,这份失职与罪孽,却是这一生都无法偿还了。
    麾下部将心态失常,甄尧身为主公自然有义务为其开道,一边赶路,甄尧将阎柔叫来身旁后,便开口道:“坚正,你若觉得这些百姓死的冤枉,想要为他们报仇,就给我振作起来!你要知道,你阎柔是我麾下大将,就你现在的样子,连一名小卒都能轻易将你击杀!”
    “这一场大战才刚刚开始,血债终究要用血来偿还。现在我问你,若是前方十里外就是蹋顿驻扎之所,以你现在的模样,能够让他血债血偿?回答我!”
    甄尧越说越亢奋,最后一句问话几乎周围千余将士都听见了,现在所有人都看向阎柔,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跟在甄尧身边一声不吭的阎柔听到自家主公的怒喝,握着缰绳的双手不由得紧握,原本无力的身子此刻似乎被激活,一股凶悍气息渐渐从其周身散发。
    “主公,柔明白了。”当阎柔再次傲首看向自家主公时,甄尧满意颔首,眼前的幽州大将终于一扫之前的颓废,双眸中正燃烧着名为斗志的东西。
    而就在甄尧满意大笑时,离他不过四五步距离的吕绮却是柳眉微皱,这个昨晚弄得自己出丑的家伙,没想到还有这么强的感染力,说两句话就能把一个人的意志唤醒。
    再看向阎柔时,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后怕,自己当初能够轻松胜过他,还真是占了不少便宜呢。吕绮不是傻瓜,能有这么强的气场,说明他本身就是从杀戮中走过来的。想想自己居然与这么一个人动刀,而且还赢了,吕绮只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在并州,她仅仅见过四个人有这样的气场,第一个自然是他父亲,还有三个就是高顺、张辽、曹性,这三位父亲十分器重的将领。而他,别说和父亲吕布比了,就是三位大将,也不是她这种细胳膊细腿的女子能媲美的。
    吕绮心中想着什么甄尧自然不会清楚,现在他只觉得心底畅快,自己的嘴遁功夫依旧很好用的嘛,就是不知道面对蹋顿时,自己能否用嘴遁把他气死,或者是让他自杀。
    当然,这种念头也就是赶路无聊之时甄尧才会想想,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有猪哥那么强大的嘴皮子功夫,也不觉得蹋顿这种枭雄是糟老头子王朗能比的。只是一路行军所见太过沉痛,甄尧可不想让这份沉痛控制住自己,这对接下来的战事没有好处。
    当甄尧日夜交替的行军,终于来到上谷郡最北端时,吕绮所指派的亲卫方峒也回到了并州西北的草原,吕布依旧驻扎在那,从这份举动就能看出,其实他也想往东边插一脚的。
    将亲卫送来的信拆开,吕布便仔细的看了一遍,虽然他年幼时没有习文断字的经历,但好歹在丁原帐下时就任的是文职,虽然志不在此,倒也学了不少笔墨,至少看信写字什么的,他吕布还是能做到的。
    甄尧的信件内容很简单,就是两家一同合作,把草原给推平来,粮草等补给物资消耗全算冀州的,各自得到的战利品都归各自兵马,然后就是简单的分派下任务,希望吕布能先将鲜卑另一位首领轲比能也解决掉先,即便不能杀他,也要将他的部落除掉。
    “未料甄尧年纪不大,行事倒是如此狠辣,却是对我胃口。”吕布看完后颇有一副惺惺相惜的感觉,甄尧对外族的理念与他相差无几,已经在步度根部落堆起两处京观的吕布,却是对向东进兵越发敢兴趣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斩草除根,以免再生。”这是张辽在接过吕布手中的信件后,念出的信中最后一句话。即便是在沙场上纵横近十年的张文远,此刻也头皮发麻,以甄尧这口气,只要此战胜利,恐怕草原上真的要血流成河。
    “主公,少将军留在甄尧军中真的没有危险?”吕布帐下的规矩,进了军营那一切就按军营的职位算,即便吕玲绮是吕布的女儿,张辽等人也只会称呼她为少将军吕绮。
    “无妨,甄尧不愧亏待绮儿的。”吕布笑着摆手,开口道:“叔循,麾下将士准备如何?何时能够再次进兵?”
    高顺闻言沉声道:“主公,营内四万八千将士具已待命,随时都能出发!”
    “好,半个时辰之后,全军随我东进!”吕布豪爽挥手,脸上露出些许激扬。或许,与甄尧未完的战斗,会在此刻,以另类的方式比拼下去。
    “又要与甄尧相碰面了吗?”张辽心底也十分激动,迫切希望能够与更多的强手相会的他,在听到吕布命令后,第一个开口附和,随后更是传遍了大半营寨,使得出征的呼喝声响彻方圆十里。
    身居上谷以北的蹋顿,自然不会知道自己不但要面对甄尧的怒火,还得应付来自西边的并州飞将。这一战的局势,已经开始悄然变幻,而此刻的外族兵马大营中,依旧充斥着乌桓、鲜卑两族蛮汉的嬉笑怒骂,即便蹋顿也浑然不知,自己的布局已被打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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