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可不会跟林海客气,一伸手便先抢了个狮球壶在手上,嘿嘿笑道:“这么好玩的事,林海你这小子居然也不叫上我,这个算是你的赔礼,待会儿你要送人的话可也不许忘了哥哥我。”

    代善看着跟个强盗一样巧取豪夺的儿子啼笑皆非,若非是在外人家里,只怕早就大脚招呼了,只得瞪了贾赦一眼,恼道:“老大,哪儿有似你这般做客的?还不放回去?”

    贾赦撇嘴道:“老爷,你甭管他,对这小子来说,这些都是小儿科,就跟玩儿似的,没什么了不起。”心下暗道,你若知道他都有些什么本事,只怕非被他吓死不可。

    贾珍看了贾赦的行为,也伸手就向那些紫砂壶抓去,嘻嘻笑道:“赦大叔叔,你可不能忘了我哦。”

    贾敬黑着脸在他的手上一敲,忙把自己儿子的禄山之爪打了下去,赔笑对林海道:“林世兄,小儿无礼了,还请见谅。”个臭小子,丢死个人了,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训你。

    林海微笑:“无妨,小孩子嘛,谁不如此,吃了亏就知道厉害了。”小子,竟然敢暗算敏敏,你还真当本尊是死人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他可没忘了,就是这小子后来胡作非为,才将整个贾家送入深渊的。

    贾敏低头莞尔一笑,既然林海有意收拾这小子,那么自己就不用再费心了。

    贾珍被他爹当众下脸,他一向被人宠惯了的,哪里受得了,只觉得自己倍没面子,看着众人似笑非笑的脸色,哼了一声,转身便冲了出去。

    林海一愕,忙叫人跟了上去,只是这么缓了一缓,小孩子又溜滑,那下人不一会儿便回禀,不知道贾珍跑到哪里去了。

    贾敬虽然也心下担忧,不过想到毕竟是在林海家中,且林海又已派出下人去找,能出多大的事,也不十分着急,反倒劝慰诸人,“无事,那小子皮实得紧,能出什么事?且说我们的,别为他误了正事。”他现在唯一只担心贾珍因为闹脾气,将林海家给烧了,到时传出去自己拿什么脸去见人哦。

    贾珍哭着冲出大厅,他长这么大,都是被人捧在掌心里,何曾受过这种气,一时满心愤恨,一口气憋在胸口,也不知如何发散,只乱跑一气。直到将自己累的跑不动了,方才停下脚步,四下一看,自己却是跑到一处树林里,虽是初春,可是四下里竹树围合,光线极为阴暗,看起来竟有点儿鬼气森森的感觉。贾珍虽说胆子较常儿为大,可毕竟也不过就是一八岁小儿,能大到哪里去。

    气过了,顿时觉得胆寒,忍不住就打了两个冷战,那气势越发弱了下来,赶紧喊道:“来人啊,这里是哪里,快带我出去。”

    只林海有意拖了一下,那下人自是心知肚明,也有意慢上半拍,等到他追出来,贾珍早跑没影了。然后再装腔作势的回报,又再带着其他的下人出来寻找,这么一折腾下来,看着倒是声势浩大,其实大家都只是做做样子,好让贾珍多吃点儿苦头。

    反正贾珍嚣张跋扈,大家都不喜欢,正好借机出气。

    贾珍喊了一阵,见无人应声,心下越发的害怕,后悔不迭,我跑那么快干什么?这可不比在我家,赖升他们一转眼就能找到。原本是想躲起来吓唬自家老子,让他着着急,看你以后还当不当着外人的面打我,下我的面子。现在却巴不得自家老子心有灵犀,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赶紧过来救他。

    只是他一等没人来,二等也还是没人来,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孤身一人被困在个自己不知深浅的地方,哪里好熬得住,越等越怕,眼见暮色四合,烟气上升,天竟是快要黑了也没个人过来,贾珍再也忍不住了,哇的大哭起来。

    然后便听见沙沙的声音,贾珍一喜,想是有人听到自己的哭声,过来搜救了,忙跳起来大喊,“我在这里,快点儿过来救我。”只是没喊上两声,他就没音了,无他,盖因走出来的人太过吓人,那个哪里是人啊,其实就一骷髅,外面披了件白袍,看着贾珍惊惧的眼神,那骷髅竟然裂开嘴笑了。

    还有比这更吓人的吗?

    贾珍大叫一声,三魂顿时就飞了两魂,方才都还觉得自己累得无法动弹了,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劲儿,原地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开去,他才不要被那鬼爪子摸到呢。没跑多远,脚下一软,咕噜噜的从斜坡上滚下,又栽到下面的小树林子里。

    贾珍暗暗叫苦,若是摔在路边也罢了,迟早有人会从这里过,自己自然也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可现在这叫什么事?又是树林,要是里面再钻个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出来,自己该怎么办?赶紧扯嗓子嚎道:“爹,爹,你在哪里啊?快点儿来救我啊。”他现在半点儿也不嫌自己老爹古板讨厌了,巴不得他老人家就在左近,哪怕用他那双臭脚踹自己也是好的。

    人都说怕什么来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贾大少刚嚎了两声,脚踝处突然一紧,贾珍的嚎叫顿时戛然而止,他不想低头确认,却又不得不提着一颗心缓缓低头一看,差点儿就尿了,一只惨白无肉的骨爪正死死抓住自己的脚,贾珍愣了愣,旋即更加惊天动地的嚎叫起来,“救命啊!有鬼。”

    一面死命的甩动自己的脚,极力想摆脱那鬼爪子。只那鬼爪子尚未摆脱,后面又传来啾啾的声音,贾珍僵着脖子转过头去,只见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的正对着他,贾珍二话不说,两眼一翻,直接往后一倒,他晕了,脑中最后掠过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林海与贾敏收回观察此处的神识,互相看了一眼,轻轻一笑,这小子,就这么绿豆大的胆子,居然还想吓人,咱们到底是谁吓唬谁啊?

    贾赦怀疑的看着他们,他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离得太远,他的神识无能为力。现在再看看这两只的眼神,哼,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贾珍这小子实在是太讨厌了,那真的是闹得天怨人怒,除了他爷爷老爹老娘,两府里还真没人会喜欢他。现在有人代为出手收拾他,贾赦拍巴掌还来不及呢,给他解围,你想都别想,一转头干脆拉了贾敬去敲诈林海。

    这个贾敬还喜欢,立马就将自家宝贝儿子扔到脑后,溜溜的跟了贾赦去跟林海讨价还价去了。

    贾敏忍笑忍到肚子疼,小子,我还以为你爹有多关心你呢,结果为了两个没完工的紫砂壶就把你给卖了。

    有人捧场林海自然奉陪,结果等到林府的下人将贾珍带回来时,天都黑透了,晕倒又在外面冻了快一下午的贾珍大少爷连惊带吓,直接就发高烧说胡话去了。

    代善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忙命人拿了自己的贴子去太医院请太医。只这里本就在城外,且时间又晚了,一时太医哪里来的了。

    摸着贾珍滚烫的额头,贾敬急得团团转,他现在真的是后悔不迭,自己跟着贾赦发什么疯啊,那可是自己唯一的嫡子啊,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下半辈子怎么办?

    贾赦看了眼贾珍烧的通红的脸,心下暗笑,我叫你皮,现在终于碰上克星了吧?面上却是一脸忧虑,“林海,林海,你快来看看,这小子究竟怎么样了?”

    代善也想起林海却是懂医术的,也忙道:“不错,贤侄,我听说你的医术也不错,现在快给珍儿看看,他小人家家的,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林海拿起贾珍的手腕摸了摸,笑道:“没甚大碍,不过就是受了风寒着了凉,发出汗来就好了,我这里先给他开付药,吃了就没事了。”

    命人将那药浓浓的煎了来,给贾珍灌了下去,小子,你不是想让敏敏吃点儿苦头么,现在还是请你自个儿先吃吧。

    果然,吃了药没多久,贾珍便开始出汗,身上的温度自然也就退了下去。

    林海对贾敬道:“世兄,你每过一刻钟便给他喂点儿温白水下去。”

    贾敬忙点头领命,又有些羞惭的道:“都是小儿胡闹,却带的世兄受累了。”

    林海自是又谦辞一番,方带了代善等人出去安置。

    代善见没了外人,这时方有闲心询问林海春闱的情况。

    贾敏无语望天,“爹,你操心这个干吗?他才多大?”

    代善看了女儿一眼,斥道:“敏敏,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正是因为他年纪小,我才要问一下,且林老爷子不在,我们又是通家之好,我难道不该关心?”

    贾敏低下头,不为人知的撇了撇嘴,你老的二儿子年纪可比林海还大得多,怎么不见你老去关心一下?

    贾赦本来都还在关心他抢的宝贝,闻言不由的扯了扯嘴角,林海这小子居然还要自家老子替他操心?他有什么心可操的?贾赦敢打赌,只要这小子有心,便是前三甲他也能手到擒来。

    代善见了二人的表情,叹了口气,怎么自家的儿女就不能像人家的孩子那般出息呢,一个二个的,就没能让他省心的。

    林海微笑道:“这个世伯倒勿需担忧,过应该是没问题,就看名次如何了?”

    代善稍微放了点心,却忍不住提醒林海,“你也别太大意了,到底比别人小,很多事你都还没经历过呢。”他现在就担心林海的心态,怕影响了他的临场发挥。

    贾敏没好气的踢了贾赦一脚,md你才是老爹的亲儿子好不好,难道想要让个女婿来给贾家顶门户么?贾赦赶紧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老爷,你且等着,儿子日后也考个进士回来给爹你老人家瞧瞧。”

    代善瞪眼,“你?!”没好气的道:“你就消遣你老子吧!”不待贾赦答话,代善自顾自叹道:“但凡你们俩兄弟有一个是争气的,我何至于如此操劳。”看看代化,早什么事都扔给贾敬,自个儿乐去了。

    贾敏撇了撇嘴,不满的道:“爹,这些问题你好像问错人了。”

    代善一愣,看着贾敏愕然道:“那我该问谁?”咱家现在能去春闱的可就林海这小子一个,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家里还有谁要参加春闱的。

    贾敏凉凉的道:“女儿的意思是,爹你关心错了人了,二哥可还在家里呢。”这林海可是姓林,跟咱贾家没多大的关系。

    她不提贾政还好,一提贾政,代善心下顿时恼怒不已,他采纳了贾敏的意见,命令自己的暗卫暗中观察贾政,看看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一天到晚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结果那暗卫报上来的信息差点儿没把代善气个半死,无他,人家的生活很有规律,早上卯时起床,给孙太夫人等请安后,吃过饭就直接去外书房,然后听先生讲课,然后返回内院吃午饭,中午小憩一个时辰,吃点儿点心,自己在书房散淡半日,然后去吃晚饭,然后再去休息,当然对外说的看书,其实差不多夜夜都是红袖添香,那心明显不是用在圣贤书上。

    代善现在终于明白贾敏为何要瞧不起贾政了,他原来是如此‘用功’的,就他这样闲散的读书,要能考过那才真的叫老天不开眼。

    贾赦在旁很不厚道的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太太,你一天到晚费尽心思想拉拢敏敏跟老二的关系,不过我看你的心思全白费了,这两位,整个就一针尖对麦芒,那可真是火花四溅啊。

    代善一拍桌子,怒道:“不要跟我提那孽障,整个贾家的脸都快被他给丢尽了。”知道了贾政‘用功’的真相,以及贾政历年来做的蠢事叠加,代善对这个二儿子实在是失望透顶,再经历了昨日一事,他真的对贾政再不抱任何希望。算了,就如贾敏所言,既然他那么喜欢‘读书’,甚至因此百事不管,那以后分家之时就多给他两个庄子,由着他耕读传家吧。

    贾敏吐了吐舌头,对贾赦做了鬼脸,谢我吧,给你除了好大一个麻烦。

    代善哪里会看不到那俩兄妹私下的互动,忍不住继续叹气,现在这个大儿子终于知道上进了,可是因为孙太夫人与史夫人的关系,跟老二的关系实在是坏的不能再坏,至于自己的小女儿,更是从小就跟老二不对付,唉,这个老二,以后究竟该怎么办哟?

    人终究是自私的,女婿跟亲儿子的地位肯定不一样,代善一担忧贾政,顿时就把关心林海心思淡了,现在大儿子不用愁了,女儿也算是找了个好人家,唯一让他发愁的就是小儿子了。尤其是自己马上就要出征,这上了战场,生死就由不得自己,若是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贾赦虽然有了出息,可是到底还年轻,至于林海,虽然世人都说这女婿如半子,可是终究是个外姓人,能帮贾家多少?越想越愁,忍不住又开始唠叨,要他们三兄妹日后互相扶持。

    贾敏叹了口气,“老爷,便是要扶持,我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总不能要我连命都赔给他们吧,真要这样了,这贾家的女孩儿日后谁敢娶?”

    代善也明白她的意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帮娘家也有限,她总不可能将整个林家都拿来填陪贾家,那样你还真当那姑苏林氏宗族的人都是死的。若是贾赦贾政对她好呢,自然是多帮点儿,可若是跟他们的关系不好呢,自然就一推二五六了。就凭贾政现在跟贾敏的关系,要想她日后对贾政有什么帮助,只怕难。

    贾敏现在就差没敲锣打鼓的告诉他们,我跟贾家二少爷的关系不好了,都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也不知道他们关系怎么会闹成这样。老二也实在是太自私了点,想当年贾敏对他的要求也不高,不过就是要他陪着玩耍一下,能耽误他多大的时间,读书读书,读了哪么多年的书,家里一切都以他为重,什么事都让着他,可是结果呢,劳神费力折腾了这么些年,他读了个什么结果出来?也不怪他妹妹要看他不起了。

    出了半日神,代善方叹息道:“敏敏,不要这样说你二哥,他毕竟是你哥哥,再说了,他还年轻不懂事,以后还有时间。”只是后面这句话,代善自己都不抱太大希望了,只有等自己快死的时候,给陛下上个遗折,看看陛下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

    听着代善话里透出的软弱以及侥幸,贾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吧,人家是儿子不是,谁叫自己是女儿呢。撇了撇嘴,再一遍警告自己一定要牢牢记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老话,一面识趣的不再跟自家老爹顶撞了,有些事,过犹不及,反正日子还长着呢,以贾政两口子的愚蠢与贪婪,她有的是时间来跟他撇清关系。

    至于现在,还是不要太伤面前这位老人的心好了,毕竟,他算得上是真心对自己好,为自己考虑的人。重生一世,贾敏对这样亲情,还是很珍视的。

    林海自然看到了贾敏的脸色,心下也松了口气,看来他的敏敏虽然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不得不以天诛那冷酷狠戾的外表来做掩饰,其实她的心,还是跟以前一般柔软,只不过怕再受到伤害,所以才不得不用现在这些不可理喻的胡搅蛮缠来保护自己。

    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剥啄之声,林海扬声道:“什么事?”

    外面的恭谨回禀,“大爷,是那位珍少爷醒过来了,不过他的情况不怎么好,满嘴的胡言乱语,敬大爷也被吓住了,让小人过来看大爷有没有空,若是有空,便请大爷过去看看。”

    代善吓了一跳,惊道:“不过就是受了点子风寒,怎么就这样了?快,林海,你快过去瞧瞧。”开什么玩笑,贾珍可是东府那一脉的嫡长子,尤其是他还是贾氏一族的宗子,是未来的贾氏族长,他要在林家出了什么事,自己怎么跟代化交代,尤其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只怕到时还要说自己这一支想谋夺那族长一职呢,他可不想听见这样的话。

    贾赦也是吓了一跳,他爹能想到的他现在也能想到,当下狠狠瞪了林海与贾敏一眼,好吧,你们玩吧,现在玩出火了。

    贾敏对贾赦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小样,就这么点子事大哥你就害怕了,哼,看来你该回炉再训一次。”

    贾赦气急,“我,……,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

    他们这时已然离贾敬父子的院子很近了,远远便听的贾珍在里面鬼哭狼嚎,“鬼啊,鬼,有鬼,爹,救我啊,啊,不要靠近我……。”

    代善听他喊得瘆人,还以为贾珍真的不好了,心下着忙,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抢了进去。

    贾敏在后切齿道:“个你小兔崽子,看姑奶奶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我就不姓贾。”

    林海懒洋洋的道:“敏敏,你没事吧,跟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置什么气?”

    贾敏竖眉:“什么都不懂?!这小兔崽子可是真的从头到脚坏透了,你觉得他什么都不懂,我怎么觉得他什么都懂,可就是不想让人好过呢。”

    贾赦也摸着下巴皱眉道:“得,还真别说,敏敏这最后一句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也觉得这小子不怎么地道,就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

    林海与贾敏一起看着他,贾赦顿时惊悚了,摆着手道:“喂,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这小子看着真的古古怪怪的,说话行事说不出的别扭。”

    贾敏慢吞吞的道:“好教大哥哥知道,他这毛病叫独生子女综合症,确切说是被惯出来的毛病,见不得别人比他更受重视,只要有那样的人出现,他就会千方百计去抢那人的风头,让大家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他身上。”

    贾赦都听得呆了,半日方能说出话来,“妈蛋,这都什么毛病?”

    林海闲闲的道:“好日子过多了呗。”

    贾赦顿时两眼放光,“哈,林海,要不然你再特训一次,就跟我上次一样。”他觉得就自己一个人吃苦算什么事啊,一定要有人比自己更吃苦才能算完。

    贾敏向天翻了个白眼,林海慢吞吞的道:“他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为着个不相干的人劳神费力?”

    贾赦顿时蔫了,“那倒是。”

    贾敏凉凉的道:“既然大哥哥那般有闲心,不如这项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贾赦没好气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谁有那个闲心来伺候那小变态。”

    贾敏嗤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他们这时已然到了屋外,贾敬闻声从里面一把抢出,拉了林海便跑,“世兄,你快看看,珍儿他这是怎么了?”

    林海搭了搭贾珍的脉,淡淡的道:“他一个人在外面呆久了,受惊过度,风邪入侵,方会如此。”一面捏开贾珍的嘴巴,往里面扔了颗药丸。

    贾敬连阻止都来不及,惊道:“世兄,这是什么?”

    林海笑道:“不过是安神的药罢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贾珍便不再哭闹,自沉沉睡去。

    代善出了口长气,叹道:“方才珍儿那模样可真是吓人。”真的都快吓死他了,怎么能癫狂成那个样子。

    林海轻叹,“这个却是要怪我了,毕竟这里也才收拾出来,到底太过僻静了,且我带的人手又少,一时照应不过来才有这事的。”

    众人都不好说什么,还是贾敬回过神来赶紧道:“世兄这是什么话,原是我家这个小子太过调皮,他若肯乖乖听话,怎么会有这场事。”毕竟林海可没下帖子请贾珍,是自己扭不过儿子才带了他来,结果这一路的出乖露丑不说,到别人家里他都还要闹点子幺蛾子出来。心下发狠,回去非得好好收拾贾珍不可,真当自己这个老子是摆设不成。

    只大家都被贾珍的表现吓怕了,也不敢就说回去,反正现在没事,为了打发时间,林海干脆又拿了些字画古董出来请他们品鉴。

    林家已然历经五世,底蕴岂是贾家这样的新贵能比的,那些收藏自然不凡,好些东西代善等都只听过其名,却从未见过,自然是啧啧称奇,连呼今日果然不虚此行。

    贾赦暗自撇嘴,就这些你们就满足了,他敢打赌,这些东西林海是绝然看不上的,林海真正在意的,拿出来恐怕能吓死他们。

    ------题外话------

    因为天气原因,本文改为隔日更。

    为表歉意,奉上小剧场:

    林海:我看这小子就是欠教训。

    贾敏大力点头,表示赞同:就是就是,都是被我大伯与敬大嫂子给惯坏的。

    林海摸着下巴,坏坏的道:敏敏,你觉得是单打好呢还是双打好?

    贾敏疑惑:女单,男单,还是混双?

    林海大汗:……,亲,你得有多不待见这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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